边还跟了个半大的小女孩。
他眯了眯眼睛:“这个小丫头又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夏荷乃是签契在秦楼的姑娘,她的官司自然也需要秦楼的人出面。”沉香指了指自己,“民女是秦楼媒妈的女儿,因家母腿伤不便行走,所以代母出席。”
卖身为奴,便是将生死交予主人处置。所以沉香代替夏荷出面秦楼都可以,更别提只是跟随了。本来沉香也是有意让夏荷别出面的,不过夏荷自己却坚持要来。
她说:“我是生性有些懦弱,但不会事事让小姐顶在我面前。”
因为夏荷的坚持,也因为她目光中的执拗,沉香答应了她的请求。
“大人,庶人江进良也已经带到。”
另一个衙役将江进良带上堂内,他穿着齐整,一袭青白色的长衫看起来颇有几分书生卷气的模样。
江进良外貌长相算是中等偏上,但他一身素色长袍带上虚伪客套的面具时总能给人一种出身殷实家庭修养良好的状态,正也因为如此江进良可以周身于各个粉红知己当中。
“江进良,秦楼夏荷、沉香递诉状告你欠秦楼银两,逾期未归还,有什么解释的吗?”江县令走流程问道,“你可知,本朝律法对于拖欠借款、逾期不归失信者是何惩处?”
“草民知道,逾期一百两银子以下视情况要打板子,五百两以下坐牢判刑,超过五百两者刺字发配边疆。”许是因为缓了几日对簿公堂,江进良还算保持住了镇定,“但大人请明察,那些欠条字据均为秦楼伪造,并非出自小人之手。小人这里有日常抄写的经帖,字迹与之对比可看分别。若是大人不信也可让小生当面做写。”
江进良向女子借钱是惯犯,一则是女子面皮薄即使意识到自己被骗也多会选择自吞苦水不再伸张,二则是女子对于朝廷律法多有不懂即使签字借据其中可做文章的也多。
在他第一次向夏荷借钱时候,被告知秦楼女子外借财务必须要求打好欠条交予媒妈,他就暗中做了文章,趁夏荷为自己准备茶点用左手代替右手下笔写下欠条,要是夏荷忍气吞声还好,若是真闹到县衙府,身败名裂的只会是她。
江县令将笔迹拿给主簿去比对,一番校对,主簿回话:“大人,字迹并非出自一个人之手。”
果然,又是秦楼那帮女人在作妖,惊堂木一拍,江县令大喝道:“夏荷、沉香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合起伙诬陷良民。”
“怎么会这样,不对,明明当时是他亲手写下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夏荷一下子有些惶然和不知所措。
“夏荷,本官再问你一遍:你亲眼看见江进良写下借据了吗?要知道恶意诬告,即使是女子本官也决不轻饶。”江县令厉声呵斥,仿佛从惴惴不安的夏荷身上找到了本案的突破口。抑或着他原就是这么认为,如今只是借梯下坡而已。
夏荷满头大汗,她嘴唇翕动几次却难以开口,直到右手掌心忽然被一只小手紧紧地握住,隔着手心的汉水她感觉到沉香带来的坚定的力量,“别急慢慢想,不用害怕。”
夏荷重新镇定下来,她想起以往种种写下欠条时候的情景,自己却是都刚好错过看着江进良写下欠条的时候,“但是不可能啊。”夏荷说道:“打借据的纸是特定的也只有媒妈那里有,笔墨纸都是出自秦楼,借据上的字只能是他写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夏荷苦思冥想。
沉香看向略显得意的江进良,对方此时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很显然,他对自己的手法相当自信,认为不会被发现。
但是,当听到夏荷进一步肯定借据上的字迹只能出自他之手后,沉香注意到他半掩盖在袖子中的左手下意识地颤动了一下。
相对夏荷的面上的焦急,江进良显得比刚进大堂更为惬意了。他已经发现江县令心中明显是偏向于自己的,所以只要没有发现那一点,这两人的诉状最终也只会变成一纸空谈。到时候他定要让那个该死的丫头好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