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信京都(2 / 3)

又思有那功夫寒暄不如寄点银子过去,反正若写信问什么,这个情感含蓄内敛的姐姐也不一定真把难处告诉自己。

她摇摇头:“我大概不是什么重情之人。”

气得媒妈是那叫个上蹿下跳:“你这呆子!”

最后还是谢瑾言解围:“沉香姑娘是重行过于言之人,这样的品质才最为真诚可贵。”

媒妈不气了,转着圈哼哼道:“你小子倒一直护着她。”

也是这几年的相处,媒妈渐渐接受了沉香那所谓的童养夫的说法,除去谢瑾言能言善辩有出谋划策、为人分忧的才能外,沉香觉得,主要还是那小子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一袭青衣而过,长身玉立、眉目如画,端的是站如松竹,坐如盘钟,气概不凡。更别提他那双清冽精致的双眸总柔和专注地盯着自己,有时无意间的一个对视,唇色如温玉、淡淡噙着笑,如春初的暖阳,看得叫人心扑扑直跳。

不过这次邀请洛悠柔的信,沉香是自己写的、没和媒妈提,若能来便是惊喜,不能也不让人难过。她记得那位姓桓的姐夫几年前考上举人终于做上官,却没多久因得罪上峰又被罢黜了,实在一个惨字了得。

但刚刚好,就一道邀请来扬州玩吧。

沉香摸摸下巴,私觉这邀请的成功率又大了几分。

现下她要去驿站将这信件托寄出去。

“木槿,谢瑾言呢?”沉香见前厅暂时只有木槿在守着,便问道。今日是沐休,刚好可以叫上他一起,顺便再逛逛书店。

这几年一山居士的作品多了,除去放在茶馆说书的,也有很大一部分放去书店兜售。沉香性格里有些促狭的成分在,爱好拉谢瑾言一起过去,挑几本一山居士的大作,故意在外头大声拜读欣赏一番,谢瑾言面皮薄,总被调侃得面红耳赤,恨不得一个人捂脸而归。

可又偏偏不能!

“您就可劲欺负他吧。”巧兰捂嘴而笑。

沉香热情不减。

因此沉香一问,木槿便心领神会,只可惜:“谢公子方才说有事情出去了。”

出去?

沉香有些失望,也觉古怪。谢瑾言来秦楼后很少一个人外出,进学有商杰作伴,沐休多跟着沉香左右在,这会一个人外出,沉香也不知道他是去哪的有什么事。

沉香有点好奇,顺口一问:“哪个方向?”

木槿一指,欸,巧了,和去驿站是一个放向的。

沉香想了想,便提提速,准备追上一追。

——

谢瑾言是去送信的,给京都翰林院侍读学士黄彦琼的信。

六年前谢家因谢明俊上奏提议改革新政,宽税严律,引起朝廷党派之争,皇帝继位没有多久,各地也无大动荡,自然无意改革换政,引起轩然大波。偏谢明俊的提议不止于此,还提出以廉洁治国,劝君缩减各项后宫用度以示范于天下,又提出减少宗室子弟的开支等等,简直相当于在老虎屁股上动毛,自找死路。

圣上本欲重罚谢明俊,以安宗室之心。

可三朝元老的谢太师以高龄求见,长跪养心殿前不起,终于还是得圣上开恩,饶过一命。可相对付出的是,谢家两位朝廷重臣的官职罢黜,以居家养病代指幽闭,谢家唯有二房谢连忠还在朝任职,也只不过是一个低位小官而已。

这是谢瑾言通过与往来商户、驿站镖人交流得到的各种信息。

谢瑾言不意外这个情况,早托沉香问姐姐京都谢家得不出回答,谢瑾言便知有变故发生。何况他父亲的庸直是在家时候便能看出的,只心疼被牵连其中为其奔走的祖父和母亲,吃一个教训,人没事就好。

但问题是,他这几年托人几次往谢家去信,说明自己安危之事,却如石沉大海,从未有过音讯,深思则可怕,当年被掳必定有谢家内鬼作祟,而如今去信了无音讯更是证明此事。

甚至代谢瑾言往京都送信的人告诉他,京都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