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担重重(3 / 3)

大嘴巴,这些事情她也就都没和她讲过。今天提及,就像是在主家面前将最后一块遮羞布揭开,抱着一种摆烂的想法:反正等来年开春她大概率也会因为咳疾的问题,被转卖掉。

这三年来,每一年都没有例外过。

“父母有生养之恩,子女有报答之义。可巧兰姐既然已经被父母卖掉,便已脱离了这层关系,以后的帮助尽力尽心便可,无需这样揽以己责。”谢瑾言出言说道。

沉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她还以为谢瑾言这样讲规矩、重礼法处处严格要求自己的人,会认为巧兰这样不在乎自己的拼命赚钱帮助家里是最孝心仁义正确的做法呢。

“我、可是我……我没办法不管我娘。”巧兰捂住了脸,她十几年的生活中娘是唯一还疼她爱她的人了。

“她只是治不过那个男人。”对于自己的父亲,巧兰其实没有太多感情。

谢瑾言没有再劝,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局外人和局内人到底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感情,也就会产生不一样的做法。

比如谢瑾言是谢家较小的晚辈,长辈疼宠,堂兄谦让,很多选择在规范之内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决定,沉香也是这样长大的环境。而巧兰是在一个处处需要自己谦让和照顾别人的家庭中成长,有些包袱不是说卸下就能卸下的。

沉香决定从别的放向入手,关于巧兰讲的事情她也有了一些推测:“你爹爹不是腿都断了吗?为什么还能再去赌博啊?”

巧兰被问的愣了一下。她爹腿断的时候正是家里处境最艰难的时候没钱看医,那些打手因为收不到钱对她爹是下了狠手的,所以后来腿也一直没有长好,走路一瘸一拐,阴雨之天还会长长因为疼痛发火。

但确实,在后面自己被卖之前,爹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去赌博了。

所以后来,为什么又去了呢?

巧兰从来没有往这个放向想过,每每她娘说了,她就下意识相信了,丝毫没有怀疑。

沉香看巧兰似有所想,便接着往下说:“你爹爹能赌博,弟弟能上学,这三年来也没有了卖女儿的额外收入,你们家的情况反而比当初好多了。所以你们在外的三个姑娘是都紧着家里,不顾自己吗?”

随着沉香的话毕,想通了某些点的巧兰,脸色又难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