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瓷片锋利,下次捡的时候记得拿手帕包住,才不会伤了手。”
“不、不是,他这是要自……”邱珊珊慌张不安的话才说出来一半,被沉香右手一把捂住嘴,按到了后面去。
可不能让邱珊珊咋咋呼呼再多说,万一这小男孩又想不开可怎么办?
“这个房间桌椅床铺倒是齐全,就是没有窗户显得阴暗了些,要不要跟我出来走一走?”沉香温和地伸出手,见那男孩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好似灵魂出窍的样子,沉香懒得多等,双手托起男孩的肩窝,将人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等等!”
邱珊珊追出来,还没从看见谢瑾言自杀那一幕中缓过来的她嘴上喋喋不休:“我们要先把他绑起来,万一一会他不配合怎么办,嘴上最好也封住以免他出声。对了,不许你抱他,他是我的。”
沉香将谢瑾言放下,对方却在脚着地的同时又拉住了她的胳膊,一副不愿意松手的架势。
“你……”谢瑾言斟酌着开口。
他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很大,对着迷红色的晚霞,仿佛印着金色的辉点,像一只温顺又乖巧的猫咪依偎在自己身边,一点也没有第一次见时候那凶狠的小狼崽子的模样。
沉香哂笑,这情绪变化连晴雨表都赶不上,还是个小孩子呢。
“这是我的人,你别随便碰他。”邱珊珊追上来推开沉香,打断了谢瑾言想要说的话,她盯着谢瑾言宣布道:“我是来救你的,你以后专心伺候我就不用被拍卖了。”
“你先跟着去我房间里,我把你藏起来,等拍卖结束再出来。”
谢瑾言嘴唇微抿,看向沉香。
她和邱珊珊是一起来的,所以让自己去邱珊珊房间里躲藏,也是她的意思吗?
如果是,那便抱歉了。
他是藏不住的,惠妈妈也不会放着花钱买来的来路不明的自己服侍她的女儿,到时候被发现他的下场也不会比上拍卖会好多少。
与其这样不如自我了断,以免再连累她。
毕竟这次情况和那夜马车上又不同了。
惠妈妈为了让他服软已经给他看了她在扬州之内的偏远村落上的户口,以及被卖入竹苑的卖身契。
这样全备的手续,即使是祖父派来的人要救他都要付出一番功夫。
更何论是她,
一个竹苑老鸨女儿可以随便呵斥的小姑娘,她的身份背景是没办法保全自己的。
沉香没有看谢瑾言,她抱着胸看向邱珊珊,“你不锁门吗,门大开着,等看守的人回来不就一下子发现了吗?”
这话提醒了邱珊珊,但这会她不愿意因为这些小事离开谢瑾言,
“你去把门关上。”她命令道。
沉香伸出手。
“做什么?”邱珊珊不高兴道,这会沉香没多大用了,她也没有最开始亲亲热热想拉沉香做好朋友的表现。
“让人办事是要给钱的,不知道吗?”
沉香理直气壮讹钱的表现让身后谢瑾言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那日雨夜后他曾从白婆骂骂咧咧的话语中听到过,当时沉香也是这样找白婆要钱的。
她贪财的时候,眼睛是笑弯弯的,像极了一只偷腥的猫咪,狡黠中带着俏皮的可爱。
邱珊珊气恼地从解开荷包丢到了沉香手中,“喏,都在这里,全给你了,快干活。”
从沉香捂住自己嘴将她往后退,再到抱起谢瑾言,她就对这个臭丫头没什么好感了。尤其是,她刚才可是看见了谢瑾言拉住了沉香的袖子,他从没用那样信赖的眼神看过自己。
她,沉香,一个素未谋面的穷丫头,凭什么?
沉香收了荷包,颠了颠——
不错,这小丫头的零花钱不少,看来这竹苑却是富得流油啊!
她朝谢瑾言悄悄眨了眨眼,转过身去锁门。
重新扣下门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