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紧闭着的门缝道:“郡主对赵家二郎约莫是想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在意。”
“真的?”青柠难以置信,这一摔竟然大变了?
青婷迟疑了一下,重重的点头:“应当是的。”
青柠诧异的看她一眼,偷笑道:“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不够坚定?”
青婷心里一窘,拿手锤她,小声说:“快去睡觉!不然今夜你来守夜?”
青柠连忙躲开,掩嘴闷声笑着轻步跑了出去。
青婷脸上的燥红褪去,收拾着自己的床铺,不够坚定,自然是因为昔日郡主做的种种令人瞠目结舌、自己都应觉羞愧窘迫的事情。
其实郡主只是对赵怀瑾无理取闹了些,面对其他郎君们都是安分守礼,不多言不多语。
屋里的楚言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是啼笑皆非,谁让自己的转变太大了,祖父不问,是因为不管发生什么,孙女始终是孙女。她嘴角微弯,合上眼睡得安稳。
次日,阮珩赶着点卯的最后时分到达官署,自从昨夜进家门前收到楚言送来的锦囊,他就无语,看到这个物件就碍眼,应该给赵怀瑾才是嘛~
他想着要不要去找赵怀瑾,走到院中就见到一顶坏了的肩舆,便问:“这是怎么回事?”
“回副郎,这是昨天下午明河郡主乘坐的肩舆,路上华盖意外断了,差点伤了郡主,尚辇局送来修理的。”
工匠刚说完,他的嘴角就一抽,原来是问他罪的,顿时他觉得怀里的那个小小东西如烫手山芋,好呀楚小娘子,敢情是在这里等他!
工匠看他神色古怪却没说什么,怕他责怪,便赶紧溜了。
阮珩拿出锦囊朝上丢了丢又接住,看了许久,倒是没再想去给赵怀瑾了。且看这楚小娘子又要闹什么吧!
楚言等了几天,也不见宫阑夕把《逍遥游》送来,派人打听才知道,太后又让他抄写了一批经书,都是长篇幅的佛经,而且要的时间紧,他已经连着三天都宿在登云阁了,每日都是到子时方才休息。
楚言咬了一口百花糕,香味缠绕唇齿间,久久不散。
若是要裁剪成册,抄写起来倒省事,但是太后却偏偏喜欢用卷轴,抄错一字,则需重头再写,往往都要三天才能写好一卷。
牡丹花要开了,太后大概是想把经书烧给牡丹仙子看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摇着头暗骂了自己几句,又想起花开后,太后必然会邀京中的郎君娘子们入宫去陶光园赏花,她又头疼。
上辈子她说了要嫁给赵怀瑾的话后,有人当做玩笑来看,有人觉得她太不矜持,更多的人叹定国公没有把孙女教养好,几乎所有的贵女们都与她断绝了来往,她把自己弄得连闺友都没有了。
估计她是真的脸皮厚,上辈子没知没觉,也使得赵怀瑾被同僚调侃,被坊间百姓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她事后还沾沾自得,认为谁都不能跟她抢赵怀瑾了。如今想起过往,当真是脸上发烫,羞于见人。
既然是赏花宴,必有插花饮酒一乐。她记起了去年在牡丹花宴上做的事。
要往头上插花也不是自己折一枝好看的就能戴,得是太后所赐才能戴上。
牡丹诸多品种,以姚黄魏紫最盛,而姚黄象男,魏紫喻女,当时太后赐了赵怀瑾一朵姚黄,圣上也在场,便赐了她一朵魏紫以做相配,然后赵怀瑾对她的态度从一直的客气疏远变成了如非必要能避则避。
她长呼出一口气,总觉得那些事离得太远。
“郡主,宫里的梅司言过来了,正在堂屋里候着。”青柠进来说。
嗯?楚言诧异,梅司言?圣上有什么话要传吗?
“可知是什么事?”她问。
“听春来说,梅司言带了两个匣子过来,应该是圣上赏赐的东西。”
赏赐?莫非还是因为瑶光殿的事情?圣上都已经送来不少药和补品了。
简单收拾了仪容,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