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赵相了,可惜他从来没有吃过赵相煮的茶。
楚言的眼睛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前世她看过无数次他在院中煮茶,炉火纯青的,却每一次都不知为何只是煮茶并未喝茶,每次也都是他走后,她亲自去收拾茶具,茶碗里的茶水还是温的,炉子里的火也还烧着,但茶香早已散去。
陆羽在《茶经》里言,茶一定要在珍鲜馥烈时饮用,这样温了茶又岂是留给别人的?
纯白的茶碗递在了楚言面前,第一碗茶居然给她?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托着茶碗,比白瓷还要细致,她抬头目光坦然,同样双手接过,对着他轻轻一笑:“多谢二郎。”
赵怀瑾的手微顿,等她接过后,神色淡然的看着她道:“哪里需要谢呢?郡主客气了。”
楚言仍是笑着,低头去闻茶香。
阮珩眉毛一跳,意味深长的看了赵怀瑾一眼,后者正将茶一一给宫阑夕、阮珍和他自己,没有要给他的意思。
“……”这是看到他的眼神了?阮珩摸摸鼻子,自己拎起茶壶把最后的茶倒了出来,摇头晃脑的啜了一口,又见到宫阑夕眼中一抹揶揄,还微微举了自己的茶碗,他的是第二碗茶,阮珩心里堵了一道,翻翻白眼。
鄂王的毕罗已经做好了,空气中飘来一股清甜的香味。
“来咯来咯~”他端着盘子出来,眼中闪着小小的兴奋,又带着期待道:“快来尝尝?”
饼皮金黄,又隐隐可见里面的蜜糖,阮珍先拿起来闻了闻,觉得还不错后才迟疑着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后,她喉咙里闷叫了一下,咽下去后对着宫阑夕道:“五郎,真的好吃诶!”
鄂王笑开,眼睛都眯了起来,随后觉得不对,扯了阮珍一下,叫嚷道:“这是我做的!”
“哼~主要是馅料好不好?去年你做的又苦又涩,我至今难忘!”阮珍才不会夸他。
楚言也拿起一个,饼皮软嫩,脆薄的牡丹糖片和入口即化的糖浆合在一起,又带着一丝浅浅的薄荷味,不会因为糖太多而腻味,果然很好。
“没想到宫经使还会这些,帮十五郎了了执念。”赵怀瑾想起去年闹得厨房着了火,不禁微微摇头,希望鄂王以后别再有什么新奇的想法。
“大王既然有此新意,某也不过是略尽薄力。”宫阑夕道。
“早知你会这个,去年就该把你带来,免得我们都跟着遭了秧。”阮珩口齿不清的嚼着毕罗道。
鄂王还在跟阮珍争辩,听到他们说这话道:“嘿~不是我有这执念,今日哪有你们的口福!”说着拉起宫阑夕,“走走,牡丹花还有那么多,我再把馅料做一遍,你在旁边帮忙指点一下。”
阮珩看他们两个人进去了,便对赵怀瑾说:“咱们去钓鱼,午餐的时候吃生鱼脍。”
“那我和茜茜就去休息咯~”阮珍说。
“净知道偷懒,随你们吧!”阮珩摆摆手。
楚言和阮珍去了厢房,明明也没做什么却觉得有些累,但又很开心,她们躺在床上看着纬帐,一时都没有说话。
“茜茜。”阮珍忽然叫了她一声。
“嗯?”
阮珍侧头看着她,想到她刚刚看赵怀瑾的目光,笑道:“没事,这样很好。”
楚言明白她未曾言明的话,心里柔柔暖暖,握着她的手,道:“以后会更好的。”
池塘里的鱼被养得肥美,赵怀瑾和阮珩一人拿了一根鱼竿垂钓,艳阳当空,微风轻拂,没过多久,赵怀瑾的鱼竿就有了动静,钓上来了第一条鱼。
“哟~是条大鱼~”阮珩吹了下口哨。
赵怀瑾没说话,将鱼线重新投入水中。
阮珩却很有话说:“鱼虽大,但不知是不是你想要的那条。”
赵怀瑾顿了一下,侧头看他:“所以呢?”
“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大概能猜得一二。”阮珩道。
赵怀瑾的手指微微收紧,神色不变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