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低声斥道:“主子的事情,探看那么多做什么?还不滚回去找小姐?”
来人见状苦笑一声:“大公子不必如此防备。”
那人摘下兜帽,对着莱西所在的方向深深一揖:
“先前是小老儿心性不佳,对莱小姐口出恶言。今日我来,特为请莱小姐回书院念书的。”
原来是长洲书院的山长。
沈重澜冷笑一声,更不想让他见莱西:
“你那日的话害得我妹妹声名狼藉,如今钤都年纪与她相仿的大家小姐,没一个肯同她说话的。”
实际上,早在莱西设宴那日,就没有多少贵女愿同她来往,和山长的那番话实在没有太大关联。
莱西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知该不该告诉沈重澜实情。
不过话都说出口了,她也不好反驳沈重澜,让维护她的人在外人面前丢脸。
同样不清楚内情的山长陷入沉默。
良久,巷口响起一声清晰的哽咽:“抱歉……我不曾料到此举竟然……”
沈重澜疾言厉色:
“‘抱歉’?!你害我妹妹卷入这等风暴中整整半年,最后却只有一句轻飘飘的道歉。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山长不假思索地“噗通”一下,跪在了莱西面前:
“今日起,我拜莱小姐为师。”
他颤抖着手,取下腰间悬挂的白玉,双手捧过头顶:“此乃……束脩。”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沈重澜觉得也差不多了。
他不再刁难山长,转而给莱西打了个眼色,示意她见好就收。
莱西正有此意:“那好,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关门大弟子了。”
山长和沈重澜俱是一愣。
后者忍不住拽着她走到巷子里:“干嘛呢!知不知道收礼的诀窍在于假装拒绝啊!”
“知道啊,”莱西说,“但我看他挺诚恳的,就免了他那些虚礼。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亲师徒了,不用讲究那些没用的规矩。”
沈重澜只好硬着头皮跟山长道:“听见了没?学着点。”
此事在钤都传得沸沸扬扬,他当日虽不在场,但关于二人起龃龉的内情也略知一二。
因而帮莱西找补起来,也顺手得很:
“你当时就是因为不敢直面真正的自己,才犯下如此大错。如今你想拜小莱为师,定然是为了修习德行。俗话说——‘言传身教’,想要修德,便不能只听讲,也要从日常生活中的一点一滴认真学起才是。”
山长细细一品,觉得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因而按下了那点不自在,转而虔诚地将玉送到莱西手里。
莱西把玉揣进怀里,扶住山长的胳膊:“就不用磕头了。”
山长原也没想过磕头。
此话一出,倒让他更加尴尬起来。
莱西:“不过为了表现出你道歉的诚意,明日起,狐——”
眼看她要叫出“狐狸哥哥”,沈重澜眼疾手快地往她嘴里喂了一口烤红薯。
她现在当人家师父呢,哪儿能用这种语气跟其他人说话。
而且有损他在外高大威猛的形象。
沈重澜轻咳一声:
“她是希望我与她一同念书。——你也知道的,上次你对她说的那些话对她弱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创伤。她这半年来吃吃不好、睡睡不香,就连汤药都喝不下去,硬是瘦了一大圈。要是独自一人再去面对你,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山长:……
山长:这是什么新型敲竹杠啊!
若非钤都有关他的谣言甚嚣尘上,他根本就不想再见莱西一面!
不知是谁散的消息,近段时间全城都私下里在传他德不配位、学识浅薄。
眼看几位与他过从甚密的大官都动了让孩子转去其它学院的心思,山长这才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