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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公夫人见状更是心疼，待送走高僧，又派人请来裴开霁几个玩得好的朋友过来陪他说话。

裴开霁静等了一会儿，就见一个瘦小的家伙箭似的直冲过来，到他面前才堪堪停下：

“阿霁，昨日你走得早，可是漏看了许多好戏。”

裴开霁兴致缺缺：“哦？”

玩伴神神秘秘地凑近：“莱西说，你太脆弱了，就算谈及婚嫁之事，也理应是你嫁给她。”

裴开霁嗤笑一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笑话完，他又来了兴致，问：

“莱西长什么样儿？”

玩伴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比比划划半天，指着外面的树跟他说：

“天生是褐色的，眼睛绿油油的，有点像……狼！是了！有点像狼！”

裴开霁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想象不出来：“好看吗？”

玩伴别别扭扭地摸摸脖子：

“这要怎么说呢？我觉着她好看是好看，但算不上顶漂亮，你懂吧？不是那种弱柳扶风的小表妹，反倒看起来——嘶——像是能跟我们厮打起来似的。”

裴开霁意外地挑眉，又递出了另一个标签：“将门虎女？”

玩伴皱着脸陈思片刻，也否认了这套刻板印象：“也不算，她说话的时候听起来还挺乖的，像是能讲理的样子。”

裴开霁低声说：“真是奇怪。”

既不是文弱小姐，又不是将门虎女，那究竟得是什么样的姑娘？

他有心再问问，玩伴却懒得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缠，主动引开了话题：

“你知道她和另一位夫人说了什么吗？”

裴开霁：“什么？”

玩伴有样学样地模仿完毕，抚掌大笑：“她可真是胆大，竟敢对夫人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叫人戳脊梁骨。”

裴开霁皱眉：“这也实在太不成体统了些。到底是长辈，怎能这般出言不逊？”

玩伴笑完，接着说：“她还把街上的乞子带回家里，让莱夫人领养了他呢。真的是……若是喜欢，招为赘婿不好吗？反正莱家也养得起。”

裴开霁睨他一眼：“这种话要坏人家姑娘名声的，你还是少说些的好。”

玩伴耸肩：“行了阿霁，你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吗？何必万事都这么刻板呢。”

裴开霁垂眼不语。

他沉默了许久，在玩伴东摸摸西看看时伸手提过对方衣领，一字一顿地问：

“那你觉得，是我爹娘对我更好，还是她爹娘更爱护她？”

玩伴：……

“说话。”

裴开霁原形毕露，不耐烦地皱起眉：“再不说话，我可就揍你了。”

玩伴叫这小霸王吓得一抖，脱口而出：

“自然是她爹娘了！”

裴开霁咬牙切齿地揉紧了玩伴衣领，露出了几分源自本性的凶光：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