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夫人还说了,你此行的任务是照顾好少爷,切不可出任何差错。”
这不用交代,云忱音自会做好。她只是担心,既然是庆功宴,这宴会上必然会出现景衔青曾经的同僚,说不准还会遇见相熟之人,她担心有些人会对景衔青冷嘲热讽,伤了景衔青的心。
这一下午的时间,小夫妻两人都忙着梳洗打扮,演练宫规礼仪,忙的脚不沾地,先前说是去找景策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直到他们坐上景府的马车,出发去皇宫的时候,都没想起来。
从景府出发到皇宫午门,只需半个时辰即可抵达,这一路过去,街边十分热闹,酒店楼肆也好似在举办宴会一般,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后来云忱音才得知,归来的将士太多,皇宫不可能将这些将士全部请去,自然只请了几位功勋卓越的领头人物,其余将士则在民间各家酒楼酒管就地庆祝,由军饷报销。
到了宫门口便只能下车步行,走进庄严巍峨的午门,朱红色的宫廷长廊一眼望不到尽头,宫墙高高耸立,就连墙后的梨花树也只能看到树上一角。仅一眼云忱音便感到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压抑,连忙低下头,牵着景衔青随着大部队缓缓前进。
好在等真正到了席面上,并未如云忱音想象那般无所适从,有宫女带着,他们并未遇到难事。
他们所在的席面并非正席,此处专为官员家眷安置的,所以像皇上皇后等重量级人物都在正席上,他们这反倒气氛轻松,吃吃宫廷御膳,看着独有的宫廷歌舞,好不惬意。
用过膳之后,在宫中各处园子中还设有酒令、投壶等各种小游戏供贵人解趣,慢慢的聚过来的人也变多了,云忱音正好奇的观看他们玩戏,忽然一道娇俏女声响起:“这位便是景小夫人吧?”
云忱音回头,是一位身着嫩黄长裙,金枝发钗,羊脂玉佩,和上官书兰站在一起,她娇娇笑着,眉眼却是不怀好意:“咦,怎的不说话?”
她根本没有给云忱音回话的机会,徒然看向景衔青:“景衔青,你真娶了个乡下孤女啊……”
景衔青目光凶冷,将云忱音拦到身后:“你好闲,关你何事!”
那女子更起劲了,意有所指的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书兰姐姐,我只是关心关心他,你看他好凶!真没礼貌,难怪都说他傻了!”
上官书兰冷了脸,甩开那女子的手,不悦道:“盼希,不可无礼。”
景衔青应和:“就是就是,明明没礼貌的是你。”
庄盼希跺了跺脚:“姐姐,我明明是在为你不平!你当初都为了他绝食差点丧命,他竟然和他那夫人还和和美美的,还不如死了干净!”
上官书兰戚眉:“住嘴!”
云忱音听到此话一愣,周围看热闹的人不远不近的站着,人群中央的她仿佛被架在戏台上,在唱着一出她不是主角的戏剧。
对面的上官书兰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华丽而优雅,仿佛是闪闪发光的主角儿,她侧目而来,眸光水灵忧郁:“衔青哥哥,你别听她的,她都是乱说的。”
盼希:“姐姐!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什么都不告诉他?”
景衔青眨了眨眼,盯着上官书兰沉默一瞬:“都说了别这样叫我啦,我已经是成家的人啦。”
他话音落下,上官书兰晃了晃,眼眶中泪光闪烁:“我知道了。”
“不行不行!气死我啦!”庄盼希一把扯过上官书兰,指着景衔青的鼻子骂道:“薄情寡义的臭男人,活该你配那土包子穷孤女!”
景衔青突然“啪”一下,一掌重重打在庄盼希的手背上,庄盼希的手背迅速蹿红,她惨叫一声,紧接着景衔青不客气的道:“你再说我娘子坏话,这只手也别想要了。”
周围有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下一秒众人哗然,窃窃私语嗡嗡的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些看戏的人许是过于激动,有些零星的话语就这么突入的传入几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