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平时总爱嬉戏玩闹的景衔青此时格外安静,方才闹着要玩头发都没有再闹了。
见他已经躺下,云忱音也靠在他身旁歇下,今日睡意来的十分凶猛,脑子迷迷糊糊的,像飘在云朵上,有些没有安全感。
然后这被子好像有点太厚了,她有些热的慌。
扯了扯衣领,云忱音企图给自己散散热。
就在这时,身旁的人贴过来,男人的声音有些发哑:“娘子,我有些热……”
云忱音的思绪有些转不过弯,说出的话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媚:“我、我也有点。”
后面的事情,云忱音不大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像一只在海上的小船,破败漂摇。
而同床共枕的男人,犹如小狼露出了尖牙,咬住了她的后颈。
屋外,房门紧闭,站在门口的小锦小脸通红,她努力低下头将自己缩成一个球,耳朵却高高竖起,好奇又仔细的在听着。
景策方才饮下一口清酒,透彻的酒水沿着他的嘴角流至下颚,而后滑落到脖颈。忽然目光一顿,他瞧见一个婢女鬼鬼祟祟在云忱音房门前徘徊,似探听到什么消息,急匆匆的离开了院子。
景策神色微凝,他跟上那个婢女,竟来到了景夫人的院中。
那婢女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景夫人的房中,景策掀开一片瓦砾,可见那婢女恭恭敬敬跪在景夫人面前。
景夫人:“香点了吗?”
小锦:“点了,事情成了。”
“确定他们圆房了吗?”
景策怔住。
小锦结结巴巴的回:“确、确定,奴婢在门口听了好一会。”
“好,下去领赏吧。”
“谢夫人。”
下一秒,景策脑子里似一道电光闪过,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的行动快过大脑,掉头就往回去。
他身形如鬼影般,速度提到了极致。
却在院门口,脚步戛然而止。
一双脚犹如锤子重重定在土中,锥心之痛尚不能比拟,全身的血液仿佛顺着双脚被这块土地吸干,他的身影似要消散在这漆黑的夜中。
夜凉如水。
晨雾朦胧,早起洒扫的下人起来打开院门,猛的望见门口的人影险些吓得叫出声来:“二、二爷?”
景策长睫微颤,露水亲吻他的眼角,宛如晶莹的泪珠滑落,他瞳孔渐渐凝聚神采,淡淡的应了声:“嗯。”
小厮纳闷:“您、您有事吗?”
“昨日丢失一块玉佩,所以来此寻一寻。”
“是什么样的,奴才叫人一起来寻。”
景策的目光越过小厮,落在院中那紧闭的房门上:“不必了,若是谁捡去,好生爱惜它即可。”
说罢,他消失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仿佛从没来过。
那小厮一听这话,两眼放光,活也顾不得干了,趴在地上四处搜寻起来。
二爷的玉佩,定然价值连城,若是他能捡到,说不准能一辈子靠这枚玉佩吃喝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