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目送她走远,才落锁。
主仆二人沿着青石板路挑灯夜行,有萤火虫跟着林施微裙摆飞舞,星星点点,甚为可爱,她刚想俯身去抓,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便目不斜视,保持着方才的速度继续前行。
直到那人忽然道:“施表妹。”
林施微闻言旋身朝他看去,柔声道:“则表哥,可有什么吩咐吗?”
他走上前,在距离她三步的地方停下:“我刚从明敬堂回来。”
明敬堂是国公爷的住所,原来他已经这么受国公爷喜欢。
“白天的时候娆娘一直念你,说你不在府中,她很想你……”魏令则道。
林施微看着他。
他双手递上一方木盒,清了清嗓子:“娆娘年纪小偶尔骄纵让人有点头疼,谢谢你总是耐心陪伴她照顾她,这是谢礼。”
林施微目色迟疑。
“你不必有负担,这是你应得的,往后可能还得麻烦你……”
镶玳瑁的方形红木匣子,有点奢侈,里面躺着一枚玉镯,通身晶莹剔透的玻璃种红翡。
“这也太贵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无功不受禄,万万不可。”林施微后退一步婉拒。
“你别怕,我母亲早已知晓。她说这个很适合你,就当提前为你准备的及笄礼物。”
“还有六个月呢,这也太提前了。”
并没有,今天是她的生辰。
魏令则将盒子放在她手中:“这么晚了,你快些回去吧。”
如此值钱的东西,有理有据没有再不收的道理。
林施微福了福身再三道谢,这才后退两步转身离去。
“施表妹。”魏令则忽然喊道。
“嗯?”
她美眸微睁,清澈的一览无余,有对他的敬畏,也有对礼物的感激,唯独没有从前的娇羞与希翼。
“春日宴屿堂兄唐突的事娆娘都与我说了。嗯,我想说的是他应不是故意为难娆娘的,可能是想捉弄你,你们女孩子避着他些,总归是好的。”
“好,我会注意的。”
“嗯好,回去吧。”
魏令则在原地站了良久,才缓缓转身迈向四房。
红翡的玻璃种好漂亮啊。小宁眼中满是惊艳,为自己的小姐开心:“这得值多少银子!”
“至少也得二百两。”林施微粗略估计。
这玉镯曾是她最喜欢的首饰,前世及笄那日一袭红衣未施粉黛,她只戴了它,江氏以同样玉簪为她绾发,算是及笄礼成。
饶是歪心思多如她,望见了当时魏令则凝视自己的目光也面如火烧,又害怕又兴奋,便不再计较他不合规矩牵手。
那日好奇心旺盛的两人,做了更大胆的事,蹲在一片火红月季花丛品尝对方的唇。
月季尖刺在他手臂拉开几道伤口也未能阻止激动的他。
尝到甜头,此后他经常哄她做这种事,幸而她理智尚存,隐隐觉得品尝嘴巴过于惊世骇俗,纵使心里想要,也一再严词拒绝。
日子过的飞快,眨眼临近端午,这日魏念娆又被先生留下罚抄字帖,不仅如此,明日还要抽查她背诵最近学的文章。
她伏案奋笔疾书。
“今天先生只留你一人的吗?”
魏令则站在窗边不知看了多久。
魏念娆道:“是啊,施娘又不念书了,当然不会留下陪我。”
“她为何不念?”
“哦,她不是今年就要及笄了嘛,以后大约想在家里专心做女红。”
“那不是还有五个月。”
“五个月而已,有什么差别。”
“你不想她陪你了吗?”
“想啊,下了学我可以去找她,她也可以来找我,不妨碍的……”娆娘疑惑的看向他。
魏令则噎住,转而道:“好,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