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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的第三百四十七年,冬,历史上最伟大、在位最久的君王毙于一场毫无征兆时,
王后自门槛后踏雪走向王座。
人们口口相传那一日,圣殿中的血溢出门槛如同河流流淌至台阶之上,大雪纷飞而下她端坐于王位之上,揭发百年圣女残忍真相,一把火将埋葬千百少女圣殿化为灰烬。‘者,
终得天下。
她递给记录历史的文官一把破旧几乎要断裂损毁的匕首,从始至终只言一句:“得‘伶契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微笑着看着文官身后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仿佛那里站着一个什么人。
文官毛骨悚然转身,毫无意外地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不得自己要去哪里。
它沉浮于世间数以千载,无貌无形,无自主意识亦无所求,记不得自己来自哪里也记为镰为刀,为剑为杖,只得一名,‘伶契’。
取于戏台之上伶人戏子,落入他人之手那一刻,曲响,结契成,又一出好戏开场一允许退场。
无论那戏本写的是苦是涩,是喜是悲,是贵是贱,全堂满座时,至戏终之前,无人被哀乐,助其成愿,为一世霸主。
九世为主人手中利器,唤其名时,心意相通,化作任意趁手武器,吞噬其主一切喜怒契’,
器身斑驳布满裂痕时,它偶尔恍然世间万物皆有终结一日,而作为世间独一无二的''伶它亦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会碎裂。
且能够感知碎裂之日不久矣。
然心无挂碍,远离颠倒梦想,无所得故,无有恐怖。
或是走了多远,直到天地间唯有它孤独前行。
它只记得那日大雪飘扬,它身着祥庆圣女圣袍于鹅毛厚雪中穿行,不记得走了多久,身后有人敲响皇城的钟磬,二十七响为新帝缓步走向王座的声音。旧日圣殿的屋檐于熊熊烈焰中坍塌。
有一道模糊的身影自雪中与它相向走来--
那高大的身形立于它的面前,遮挡去一些风雪。
雪模糊了双目自然看不清来人的长相,记忆中只记得那人薄唇轻勾,微笑着俯视而来。“你是谁?”
它问。
“.....你做神器的时候难道没有人教导你,神明的名字从来都是隐秘?”他嗓音无奈。
“但话说回来,从此若为共同体,交换名字好像应当算作天经地义。”共同体?
是下一任主人?
它恍惚地想,真该死,哪怕只是休息片刻都不可以一一但他向它伸出了手。
宽大的掌心朝上,有一枚雪花飘落又迅速消融。
“宴歧。”
丝竹靡靡之音声从远方回到身边,鬼鸣鸟的歌进入了末尾,身着「翠鸟之巢」礼袍,腰挂一把同色点翠剑鞘的剑修少女于众目之中,被迫松开了鬼鸣鸟柔软的手。她被强行转过身的一瞬,感觉到所有的复杂情绪与欲破碎之苍凉意如潮水般褪去。腔,她唇瓣动了动:“宴......
胸腔中压抑的情绪瞬间消退,她猛地深呼吸两口新鲜空气,甜蜜的瓜果酒香钻入鼻“日日。”
忧面容。
黑色道袍绣金龙纹于眼中浮跃,她茫然地抬起头对视上面前云上仙尊那张难得写着担才是魇住了--”
他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这边拉扯了下:"我在。日日,你可还好?鬼鸣鸟歌声奇诡,你方“不是你。”
南扶光目光有了焦距,随后有些焦急地想要挣脱,然而几番拉扯后她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抬起头望入面前之人的眼中。
似有担忧,波澜泛起。
此时此刻,只见云上仙尊尊容微垂,眉间轻蹙,垂目望来,那双永远平静的瞳眸此刻红意。
而在他眼中,眼前少女眉宇微敛,杏状圆眼如水般雾蒙蒙,不似往日明亮,泛着淡淡一-在鬼鸣鸟的歌声中见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