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心(3 / 4)

敢说你和那个寡妇没关系么,倘若真是没有,你身上为什么会沾到她的味道?”

顾声揉揉眉心,看起来一副疲累的样子:“梅娘,你要我如何解释呢,今日我是为了帮岳父出门分发东西,刚好发到了香粉铺子,沾上一点香气也是难以避免的,你总是疑神疑鬼的,就算咱们当真成婚了,你便会信我吗?”

这位顾郎语气平静,表情无奈,乍一听好像是何小姐在无理取闹,但连翘一细想又觉得不对。

陆无咎也去分发东西了,碰巧也是这位老板娘,但一开始他身上就什么味道也没有。

之所以会染上如此重的香气,是因为他们抱了,嗯……抱的还挺紧。

所以,这个顾声和老板娘定然不止是简单说过两句话而已。

何小姐大约也不止抓到过一次了,眼下也不顾外人在场了,指着顾声的鼻子就骂道:“顾声,你真的没有吗?从前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忍忍也就算了,可如今,咱们的婚期就在后日了,你还是这样,你是不是以为我有孕了就拿捏住我了,我不敢戳破你的真面目?”

顾声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耐烦:“梅娘,我也说过,有些事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我对你已经够包容了,你若是再这般无理取闹,我看这婚也没有成的必要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娶我,不想负责了?”何小姐虽然还在闹,手中的帕子却突然攥的极紧。

顾声面容平静,但语气却十分强硬:“我也不想的,梅娘,只是你总是这般闹脾气,没有哪个男子能忍得住。”

“我闹脾气?”何小姐怒极反笑,“顾声你个没良心的!你不过一个穷书生罢了,要不是你诱着我私会,害得我有了身孕,你以为我爹会答应把我嫁给你?现在镇上来了个更美艳更有钱的寡妇,还是县老爷的侄女,你就又想攀高枝了,想舍了我去攀上她是不是?正好,她没有爹娘,不像我,家里始终有个看不起你的爹是不是?”

“梅娘,你不要乱说!”顾声厉声打断,“你我之间,分明是你情我愿的事。”

何小姐霎时觉得荒唐无比,她哭闹起来:“你好狠的心!当时我就该知道的,有一就有二,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怎么可能改的了……既然你不想娶我,那我也没必要死缠烂打,我这就把孩子打了,这婚事也不必成了,咱们一拍两散算了!”

顾声却好像很不想她提旧事,袖子一拂:“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便算……”

此时,何员外突然从书房里出来,斥责道:“胡闹,简直小孩子脾气,怎么能说不办就不办?”

何小姐一看父亲来了,闹得更厉害:“他都已经这样对我了,我还上赶着倒贴吗?”

何员外板着脸:“怎么了,不就是一盒香粉吗。当初说打胎就去跳河的是你,现在也是你闹着要打胎,请柬都发出去了,风言风语已经传成这样,你现在不办,要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如今,这婚你是成也得不成,不成捆着也得成,哪怕成了再和离也比现在要好!”

何小姐哭道:“你就知道你的脸面,我算什么?姐姐就是这么被你逼死的,你如今又要逼我了,你要是非要我成婚,我就先打了这孩子,然后自己也去跳河去!”

何员外一改往日的温和,负手道:“你是我养大的,我还不知道你有几分胆量,我倒要看看你今日去不去?”

这话明着在说何小姐,实则在敲打顾声。

只见这位顾郎紧紧抿着唇,再也没有说出悔婚的事。

何小姐自然也是没有这个胆量投湖的,哭哭啼啼地摔门而去。

但这一晚远远没有消停。

酉时,何小姐突然说肚子痛,顾声去了,不知说了什么,气得拂袖离去,连翘和周见南在门外看的稀里糊涂。

亥时,何小姐又闹着要跳河打胎,何老爷去了,不准,两个人又吵的厉害,何老爷气的扶着脑袋出来,连翘和晏无双一起盯的眼袋都快垂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