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口又发现,好像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也罢。
她本就是加害者。
此刻多一句少一句,没有任何区别。
文献帝朗声召来朱公公,禁军侍卫得到帝王吩咐后粗鲁地将人拖下去。
“姜家女娃,这事儿虽有蹊跷。但你的疑点尚不能完全洗清。”
“尔乃姜相唯一的嫡女,朕亦不想为难于你。”
“近日就莫要出门了,留待姜府随时准备传召入宫吧。”
“谢陛下隆恩。”
*
活着从这片修罗场中出来。
姜寒月有种重新捡了条命的错觉,连带着不怎么舒服的森冷宫墙也变得可爱了几分。
她前方是不疾不徐一同离开太极殿的沈皓之。
作为封了王的皇子,他有自己的轿辇停在殿外。
今日事了,且收获颇丰。
沈皓之心情尤为不错。
想要彻底结束这番祸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从做局之人入手。
倘若沈皓之愿意放过她,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景王殿下。”
沈皓之等上许久的清亮女声如愿叫住他。
坐定在轿辇之上,景王此人同姜寒月说话惯来是笑着的。
可惜笑意不达眼底,同她一般,假的很。
“姜大小姐有何事欲同本王商议?”
少女刚历下一关生死劫,脊背打得笔直,不曾在风雪里摧折了去。立于他对面,遥遥相望。
这朵盛极的牡丹花同这巍巍皇都适配极了。
沈皓之观赏着她,发自内心觉着,只有用权势堆积的土壤才能乘下天下至美的颜色。
姜寒月同他玩这场游戏玩得十分心累。
再不愿与他维持下去。
“景王殿下,现下是否空闲?”
“臣女可有这个荣幸能与殿下聊聊?”
沈皓之吊儿郎当地靠着轿辇的软枕,支着下巴看她。
“美人相约,想来,即便不是本王,亦没有谁能拒绝得了吧。”
“那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宫拱门处,有一宫女自昭阳殿而来,匆匆拦下就要出宫的人。
“姜小姐留步。”
“我家公主有请。”
昭阳来的可真是时候,能忍着本人没过来怕已经是极限了。
可惜,今日注定不能去安抚她。
出宫之后她就要按照文献帝的意思禁足府里,再想见到沈皓之就难了。
“抱歉,今日怕是不行。”
“有劳替我向公主通传一声,寒月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处理。”
“若时间空下来,自会去向殿下请罪。”
再不管这小宫女如何唤她,姜寒月一头钻进景王府的马车。
与沈皓之相对而坐,眼看宫门消失才放下车帘同他开口。
“景王殿下,手段果真高明。”
声音清脆如空谷传响,车厢里,姜寒月不再压低声音。
沈皓之的车马不小,至少是燕都少有称得上宽敞低调的,内饰庄严却不显华而不实。
姜寒月与他对坐,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瞧他。
梅香自她身上飘来,逐渐弥漫整个空间。
这不是沈皓之头一次嗅到这味道。
奇怪的是,认识她以后,只要遇到寒梅香他总能忆起面前的少女。
男人笑得招摇,“小姐何出此言?”
“我虽一介女流,可也不是傻子。”
“殿下非要我把话挑明来说吗?”
沈皓之野心之大着实惊着了她。
胆大心细,谋略手段样样不缺。
才回京多久,下手如此之快,布下天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