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宵恭敬地跪在地上,“主子。”
“燕京突然戒严了,沈容之调动了半数的羽林卫在全城找人。”
“讣告上张贴了几张悬赏。”
“属下瞧着倒像是玄武门的人。”
玄武门,一个靠着杀手买卖做起来的情报组织。在那里,只讲利益不讲感情。不少杀人犯法的事只要钱给够都能做,情报买卖倒是后来才加进去的业务。
卫宵和这些人有过几次接触,极为难缠。
“沈容之为何会找上玄武门的人?”
“四皇子身边的探子传来消息,像是京中有贵女失踪了。”
沈皓之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
“谁家的小姐走丢了?”
卫宵低下头,“应是姜相府上的嫡小姐,姜寒月。”
沈皓之隐在面具后的脸有些不确定,“你是说姜家那个百年内唯一出生的嫡女姜寒月?”
“是。”
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姜家虽已为文臣,但早年积攒的武将人脉仍是相当的广。毫不客气地说,但凡建国之时姜氏一族有谋反之意,如今的天下就不一定还是沈家的天下了。
这么多年,姜家三代承爵,传到现在早就将爵位还了回去。
太平年间走上文官路子,还能如姜玄朗般做到极致成了文官之首,放眼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
姜玄朗在朝廷上的分量很重,但人却很识时务地保持中立。
皇子党争,稍有倾斜,局面便是天翻地覆。
凭着姜玄朗的地位和他文臣武将通吃的人脉,若是站队,对他归京后的计划将会有很大的阻碍。
况且……
沈皓之闭上眼,想要谋夺最高的那个位置是绕不开姜玄朗的。
他离京多年,朝中动向尚不明确。几位重臣多被几个得文献帝看中的皇子瓜分,想在燕都立住脚,就必须争取中立党的支持。
能和那几个老臣有一拼之力,还能不落下风的唯有姜相。
就是不能让他成为麾下一员,也决不能让其上了别人的船,与自己为敌。
“主子,现下怕是很难出城了。”
卫宵直言道:“主子先一步回京,后头的兵马还没到。”
“属下来时已收到传信,不日兵马就将请求会和。若是现下找不到机会出城,回城之日少了主将怕是有麻烦。”
“眼下城门封锁,想要出去约莫得等到找回那位姜家大小姐了。”
“不能等。”
沈皓之扶住脸上的罗刹面,冷声道:“得先别人一步把人找到。”
“调动我们在京中所有的暗线和影卫,不惜一切代价,天黑之前务必找到姜寒月。”
“是。”
*
戌时初,姜寒月在房内坐卧不安。
太阳已经快落山,院子里还没有传来官兵搜查的动静。
她先前吃过晚膳,被送来的侍女服侍着已经沐浴更衣过了。怕被人又打晕过去,她配合着没有挣扎。
姚顺景想彻底占有她的阴暗心思一直以来就不曾歇过。就连送来的衣裙都是艳色勾人的款,做工精致布料极少,姜寒月换地格外屈辱。
外面究竟是何种情况?再不来人,她只能另想法子了。
她摸了摸怀中找出来的蒙汗药。
姚顺景于女色一途放纵不加管控,她意外地在屋内一堆□□中翻出了一瓶蒙汗药。
若是晚间还没有人来,她就装晕过去。
总归人晕回去,他怕是也没了干那事的心思。
绝不能在姚顺景这种人手上失了清白。
正焦急着,夜幕一点点垂落下来。
等到天色彻底被黑暗统治,院子里燃起了烛火。
如同为了庆贺一般,四周的灯笼特意换上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