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倒霉。

“燕都里，倒是少见如二婶这般善待妾室之人了。二叔果然是治家有方，后院井井有条妻妾和睦，实乃京城人中典范。”

姜寒月只管一个劲儿地夸这位二婶，直把她夸地天上有地下无的。

本就压着一股子怒气的孙氏更是有火发不出，只盼着早点结束，好送走这尊瘟神。

不知是否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心声，姜丞相的贴身男仆入内传来消息。

大意就是皇四子来访，相爷招待许久不见他离开，希望她出面打发走这位难缠的皇子。

姜寒月觉得有些遗憾，她本想在此处多待上片刻。

见眼下正事上门，也就不再停留。

“如此见二叔后院和睦，侄女也就放心了。”

“父亲有事传唤，那就不叨扰婶婶了。”

“侄女告退。”

终于要送走这尊打不得骂不得的大佛，孙氏觉得心气儿一下就顺了。

目送着那个娉娉婷婷的身影走远，这才拉下脸来回了二房正院。

*

二房的主院与大房相隔甚远，姜寒月并没有因为是去拜见皇子而着急。

她维持着世家贵女应有的风度，步子不疾不徐。沿路上遇上的家奴见到她默默退到一边，为她让出一条路来。

“小姐，您为何要帮二房那位小公子。”幽若眼见着离二房越来越远，忍不住开口询问。

她难得叹了口气，“这些年二叔越发混账了。”

“镇北王归京，京城的局势变化至今仍未分明。我姜家本就在风口浪尖之上，我怕他在这档口上闯下祸事来。”

“我那位二房嫡兄身子骨不好，常年需要吃药吊着。二房不似我们大房，后院只母亲一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人在妇人们的倾轧下就会没了。”

“我们在二房需要有双眼睛。”

“一个能随时帮我们将二叔看着的眼睛。”

幽若立时明白过来，“小姐的意思是，宴泽少爷，是小姐您挑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