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开春没多久,她这午困的毛病就又冒出来了。
“阿姐。”
门口一个声音怯怯响起。
姜寒月恍惚间听到了一个小孩儿的声音。
“阿姐。”
她蓦地睁开眼。
隔着一群玩疯了的侍女,门口一个小男孩儿扒拉着门框畏缩地藏在门后,一双眼睛含着些渴望地望着她。
丫鬟们玩着毽子的笑声吵闹得紧,声音盖住了那个稍显纤弱的“阿姐”。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会在我姜府府上?
她没有骨头似地依然赖在躺椅上,朝小孩招招手,“过来。”
小福娃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乐呵呵朝她跑去,“阿姐!”
姜寒月看着面前这个小面团子,拖着语调逗他。
“谁是你阿姐,我可不认识你。”
“你就是我阿姐。姨娘说了,我们姜府里头有个顶顶好的姐姐。我们都是男娃,只有住在霜梧院的是个女娃,那个女娃就是阿姐。”
“姨娘还说了什么?”
“姨娘还说,阿姐是我们姜府礼仪学得最好的人。长得像天仙一样漂亮,就是满燕京的漂亮姐姐加在一块都比不得我阿姐一人。”
姜寒月意外地挑挑眉。姜府大房从未纳妾,年纪最小的就只她一个。除了她上头两个哥哥以外,还能有子嗣且称得上旺盛的就剩姜家二房。
她这个二叔,别的本事没有,却极爱沾花惹草。
二婶又是个善妒的。二叔没有功名,只管娶不管养,养活一大家子人就全靠二婶一人操持。
夫妻两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骂。一屋子莺莺燕燕整日哭哭啼啼,二婶吵输了还免不得拿这些女人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