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倦将她卷入了黑甜梦乡。
“想好了……再告诉阿荧……”阿荧永远讨厌谎言……
绘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着于一切有关他的消息。如果是出于对弱小的关怀,他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者的血液。
他是墨芮斯大人最称手的杀器,不需要过多的思想,不需要出色的谋略,以杀为杀,冲锋陷阵,荡平一切阻碍,这就是他的最大价值。
他没有想过因果,没有恐惧来路,却在某一刻忽然开始畏惧后路。
如果他想要留下来,墨芮斯大人是否会允许……
如果他想要带他走,他是否会心甘情愿……
也许是杀戮生涯太过孤单无聊,冰冷的武器生出了柔软的情感,锋利的刀刃开始顿挫了起来,他连下刀时的顾虑都多了起来。
这些莫名其妙的情感寻踪无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他怎样的回应。
只是想要在一起,他就那么做了。
绘荧靠近阮檬床边,眸光流转多时,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
对面的兽人忍无可忍地窜跳了起来。
“疯兔砸!大晚上对着雄兽发什么情?让我看这个还不如把我一起迷晕算了!”
“嗯……”
中间的小家伙嘟囔着翻过身去,格外柔顺的长发随着睡姿变化铺了绘荧一手,清浅的体香被兔子敏感的嗅觉捕捉了起来。
这才是他的味道。
破天荒的,绘荧没有接下对方的挑衅。
可皓晖分明从他警告的眼神中看到了转瞬即逝的红色杀意。
在夜月羞涩的黑暗中,兔耳少年裸露着白玉无瑕的肌肤,安静地靠在床边。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偏执的疯兔子变成了温柔顺服的乖乖兔。
“怪胎……”
皓晖重新钻回被窝,长夜漫漫,他却也无心睡眠。
第二日一早,阮檬醒来时,绘荧和皓晖已经穿戴整齐,各居一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阮檬揉揉眼,还未完全复苏的声音软糯中带着沙哑。
“打扫卫生?我马上就来……”
“切,还好小爷就没指望着你。”
“小元蒙,都这个点儿,我们早就扫完了。”
“哈?!什么时间了?今早好像还有课程!”阮檬一骨碌翻起身来,用力过猛失去平衡,还好绘荧反应迅速,捞了她一把。
皓晖收回扑空的手臂,在胸前交叉了起来。
“亏你还记得,动作快些的话我们或许还敢得上食堂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