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2 / 3)

“师兄。”她轻唤一声,往前小追了几步。

那抹身影戛然而止,须臾,微微侧身看她。

不是岳生莲又是谁?

童恬跑到离他还有两三米的位置停下,口气难免有些埋怨,“你怎么大晚上的站在我窗下?我还以为是什么跟踪狂之类的变态。”

他默默站着,不说话,恰好头顶是一盏椭圆形路灯,光辉落在他黑色风衣衣角,像点缀了一颗颗小星星。

她分明是受害者,怎么他却一点都没有始作俑者的歉愧?轻咳一声,童恬刚要说话,他突然动了动,大步朝她走来……

不过三两步,还未来得及感叹腿长就是任性,眼前暗影忽然逼近,下一瞬,她就被他猛地展臂拥住。

童恬重心不稳,最初像是被他撞得微微往后倾斜,又在分秒之间,被他搂住腰扑进了他温暖的怀抱,她整个人有点晕眩,双手垂落在腿侧,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好。

然后——

她好像没有穿内衣。

脸颊兀然烧了起来,童恬尴尬地挣了挣,却没挣脱,她怪不好意思的,轻声道,“师兄……”

他在她头顶“嗯”了声,并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语气猛然变得有些严肃,“金泽秀这个人的人品你现在认清了?日后放聪明些,别再与他这类人来往。”

童恬没料到他一开口竟说起这个,想来是了解了今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便有些不满的轻声咕哝,“那刚认识的时候谁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

词穷地憋了口气,童恬暗地了翻了个白眼,“就你聪明。”

“是你愚笨。”

童恬愤怒地挣开他束缚,瞪大了眼,“岳生莲,有事说事,不带人身攻击的。”

岳生莲轻笑着松开她腰肢,低眉看了眼她单薄的装扮,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肩上,“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

“这不是怕晚来一步放跑了跟踪狂么?”

蹙眉,岳生莲从她圆溜溜的眸中窥得几丝似有若无的怨气,无奈弯了弯唇,他突然伸手揉了揉她头顶,然后戛然想起那个夜晚,他们站在湖畔对峙,彼此都说尽了刻薄无情的话语,像是在比谁比谁更善于剜人心。

薄唇里溢出一声浅浅的叹气,岳生莲轻声道,“那时候我不是故意对你说那些话,我只是……只是舍不得十几岁就跟在我身后的女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要离开,而且走得毫不犹豫,像是把我一个人就这么孤单单抛弃在了身后……”

夜色朦胧,童恬望入他漆黑深邃的眼眸,突然鼻尖泛酸,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在说当年她告诉他将要退役的事情。只是最听不得这种话了,教人莫名心酸得很,嘴上却犟道,“你哪是一个人?分明是我一个人走了。”

可眼眶里的水润却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童恬别头揉了揉眼角,“我也想与你肩并肩,可我做不到,我累了,哪怕当初并没有谁给我伸出橄榄枝,我也会自己选一条路离开,我知道……”眼泪珠子越来越大颗,她猛地埋头不让他看见,“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觉得我撑不过去才逃走,我软弱我没用,但已经看不到希望的路了,我非要迷茫的坚持下去才算对么?后来我也想过,也许当初我再坚持一下,那些消极负面的情绪都会散去,若运气好的话,可能也能慢慢缩短与你之间的距离,但这种老天都无法预料的事情谁又知道?”

她嗓音不经意变大,像是把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结一口气全发泄了出来。

岳生莲伸手抬起她下颔,给她拭泪,她却反抗地拧过头,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没有人瞧不起你,除非你自己瞧不起自己。每个人都有对自己人生的抉择权,孰是孰非没有标准定义,只要过得充实都有意义。”岳生莲别过她倔强的小脑袋,用指腹擦拭她脸颊泪痕,越擦越黏,他手都逐渐变得黏糊糊一片。

他登时轻笑出声。

童恬此刻尤为敏感,自以为他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