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能不担心吗?一担心就会生出嫌隙来,到时候太子可就危险了。”
赵之龙争辩说:“太子是储君啊,皇上怎么会这样对他?”徐弘基摇了摇头说:“权力这东西是有魔性的,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就难以自拔了。皇上虽然出身藩王,起初并没有什么野心,但等他登上皇位后就想控制万民了。这就是权力的魔性啊。皇上或许不理解太子,但一定理解权力。”
“自古以来父子相争的例子多了去了,太子党也不是没有可能。”徐弘基说完这番话后,大家都沉默了,议题也渐渐从争权夺利转到了太子党的可能性上。
赵之龙见气氛有些沉重,便说:“说远了说远了,咱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说完这句话,他已经是一身冷汗了。刘孔昭也叹了口气说:“眼前的问题也不能忽视啊,得好好考虑才能万无一失。”
赵之龙有些慌张地问:“那咱们该怎么办?去告诉太子吗?还是引诱他反叛?”刘孔昭沉思了很久,才叹了口气说:“有三个办法可以试试。一呢,就是尽心尽力地辅佐太子,等他登基后再邀功请赏;二呢,就是和太子保持中立关系,既不疏远也不亲近,这样就没什么功劳也没什么过错;三呢,就是静观其变,看看形势再决定怎么站队。如果皇上的势力强盛了,咱们就保护定王或者永王,他们中肯定有一个会成为储君的。”
大家又商议了一会儿,徐弘基便说:“今天就到这儿吧,咱们各自回去做好自己的事情,看看东林和京中怎么争斗就行了。剿灭叛贼的事情嘛,小胜即可,大胜了对咱们反而没好处。战事拖得越久,咱们这些掌兵的人就越安全。”
“其他事情就静观其变吧,咱们是一体的,荣辱与共。”大家都点头应允了,于是客套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此时,窗外的淮安城,已被夕阳染上了一层金黄。街巷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却无人知晓,在这座古城的某个角落,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密谋刚刚落下帷幕。而淮安,依旧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见证着历史的变迁与沧桑。
在南京城的军营里,初秋的微风拂过,却带不走一丝紧张的气氛。营帐密布,旗帜猎猎作响,一切军事部署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忙碌的士兵身上,映出一片片坚毅的影子。
史可法大人坐在案前,他那威严的脸庞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更加冷峻,仿佛冬日里的寒冰,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刚毅。他翻阅着华瑞奇呈上来的奏折,每一行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
这时,兵部右侍郎吕大器快步上前,他的步伐中带着几分急切,压低声音问道:“尚书大人,您看起来心事重重,是有什么烦忧吗?”
史可法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地将奏折推到吕大器面前。吕大器接过,细细阅读起来。这奏折上列出了四件大事,每一件都关乎国家安危。他读完后,脸上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表情:“尚书大人,华瑞奇一边说要裁兵,一边又要招募新兵,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史可法微微摇头,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并非如此。慕容炯然的手下号称有十五万大军,但实际上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精锐早在朱仙镇一战中损失殆尽,现在手下多是些土匪、流寇、散兵游勇,甚至还有一些被俘的百姓。虽然声势浩大,但战斗力实在堪忧。华瑞奇是想裁去这些老弱病残,招募身强力壮的勇士,来重振军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局势的深刻洞察。
吕大器听后恍然大悟,但随即又担忧起华瑞奇的处境来。他自己即将接替史可法的职位,如果华瑞奇故意拖延或不能胜任,那么武昌的军队可能就要由他来统帅了。他忍不住问道:“尚书大人,您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我担心的是,这样的举动可能会动摇军心。”史可法忧虑地说。他知道,在战前,军心是最为重要的。他回想起张献忠的军队,虽然拥兵数十万,但精锐不足,却能凭借众志成城的力量,所到之处皆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