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中,他敏锐捕捉到了几丝异样的不轨之意,这种眼神在他以往在阳曲县与狡猾之辈周旋时屡见不鲜,显然,其中有几位正布下陷阱等待他踏入。然而,林小风并未因此乱了阵脚,他深知不出一个时辰,这些人将会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生死存亡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礼毕,荀浏继续主持场面:“今天聚集在这里的都是自家兄弟,不论地位高低,大家畅所欲言即可。”随后又热忱邀请林小风:“林大人,请坐在我身边这个位置,这是我特意为您预留的。”
林小风微微一笑,心中却冷笑不已,仿佛看穿了荀浏的把戏:老狐狸若是自投罗网,倒也省去了他担心秘密泄露的麻烦。于是,他迈开稳健的步伐走向荀浏身旁,稳稳坐下。
荀浏见林小风携带一只木盒,不禁好奇问道:“林大人何故携此物而来?盒中所藏是何宝物?”林小风坦荡地将盒子置于桌面,缓缓打开取出其中的留声机,淡然回应:“近日城中出现一位名叫悟无法师的人物,此乃法师亲自开光的法器——转经筒,每当转动之时,显现出异域梵文经文,据说持有者能祈福消灾,心想事成。今日我携带此宝前来,愿与众位共享福祉。”
荀浏对此留声机倍感新奇:“原来林大人对佛学亦有所涉猎,此等法器实属罕见。”
林小风含笑应答,言语中透露出些许神秘:“下官对佛学确实略有研究,此物源自遥远的天竺密宗,据传是一位高僧亲手传承,价值连城,下官不惜花费三千两纹银购得。”
在场众人听闻后,私下窃窃私语,视此物为荒谬之举,认定林小风受了和尚的蒙骗。但荀浏并未深究,他深知太子喜好新鲜事物,而林小风作为太子近臣,见识必定广博。
“林大人这般用心良苦,实在令人钦佩。”荀浏点头赞许。
林小风颌首赞同,手中轻轻摇动摇杆启动留声机,直言此次召集众人的真正原因:“当前灾情日益恶化,倘若百姓因此生变,朝廷问责势在必行。如今城外爱国教与布衫教趁火打劫,煽动灾民,社会秩序岌岌可危。幸而本官已查明,布衫教内部已有我方安插的内线,并且已成功收买教主武一广,明日将令其主动挑衅爱国教,待两派相争之时,吾等正好可以借机一网打尽余孽。”
然而,在错综复杂的官场上,任何议题的讨论都需遵循迂回曲折之道,难以直截了当地摊牌。林小风深知此理,但他仍选择直接发问,轻轻摇动摇杆,插入话题:“荀大人,先前提及的烧毁粮仓之事,何时执行最为适宜?”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林小风身上,似乎将他视为一个不懂官场潜规则的愣头青。林小风过于直接的提问,似乎触碰到了官场潜规则的雷区,让在场众人略感尴尬。荀浏轻咳两声,巧妙地掩饰过去:“林大人果然是快人快语,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本官已经安排妥当,只要明日乱战开启,便会下令火烧粮仓,那时霉米化为灰烬,不留痕迹矣。”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的笑意,他步步紧逼,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犀利追问:“那仓中的优质白米又将如何处置?”此话甫一出口,屋内的气氛瞬时微妙起来,众人的目光再度汇聚于他身上,心中无不揣测:自然是提前运走,化为滚滚银两了。荀浏闻听此言,面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深思,暗自感叹今日林小风的话语显得有些过于直率和欠考虑。
荀浏坦荡地解答了疑虑,语调平稳而诚恳:“这批上乘粮食已秘密转运至城内三大米行——捌佰、大同以及来冠。容我向林大人引荐,这位是郭家当家人郭勋祺,旗下掌管着捌佰米行;那位则是吴家掌门人吴成佳,手握大同与来冠两家米行。”介绍完毕,郭勋祺与吴成佳二人立刻从座位上起身,对着林小风拱手施礼,林小风也起身回敬,手中轻轻摇动留声机,一边发问:“两位家主所管理的米铺究竟换得了多少石粮食?”
面对林小风的询问,吴、郭二人心中一阵忐忑,面露尴尬之色,他们不约而同看向荀浏,犹豫是否应透露这个涉及利益的核心机密。荀浏见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