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冤枉啊!那些都是些残羹剩饭,根本无人问津,我们平素就是这样处理的!”
林小风并未因此动怒,反而从腰间掏出一枚精致的小银锞子,郑重其事地递给小厮,语气不容置疑:“不必再多做解释,从今往后,所有的剩饭剩菜必须妥善保存,待船靠岸时,本公子会亲自处理,唯有汤水可以例外。”
小厮接过银子,面色旋即由阴转晴,连连点头哈腰:“公子尽管放心,小的一定照办!”
然而在转身离去之际,小厮的脸色再次变得阴郁,口中嗫嚅着怨言:“哼,真是个穷讲究的主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李德贤耳朵尖,敏锐地捕捉到了小厮的低语,赶忙向林小风告状:“林兄,他在背后诋毁你呢!”
小厮闻声,吓得如同受惊的田鼠般迅速逃离。
对此,林小风却表现出一种超然的豁达,仅是轻轻挥了挥手:“随他去吧,几句酸溜溜的话伤不到筋骨。倒是你今天为何对剩饭问题如此耿耿于怀呢?”
李德贤看着小厮仓皇而去的背影,满心愤慨地道出原委:“看到有人饿得皮包骨头,连馊粥都难求,这边厢却有人视珍馐佳肴如敝履,将其轻易抛洒入江,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令人痛心的不公之事?想起在普通百姓家中目睹的景象,他们只能以馊腐之物果腹,我心里就如刀绞一般痛苦!”
林小风深深吸入一口寒夜里凛冽的空气,用力拍了拍李德贤坚实的肩膀,心中五味杂陈:“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世态炎凉,非一日之间能够改变,我们唯有步步为营,逐渐寻求改善之道。”
“下船之后,我陪你一起把这些剩饭送给那些急需的人。”
“舱外寒风刺骨,咱们还是先进舱暖和一下吧。”林小风边说着边引领李德贤重新回到船舱内。
李德贤虽心有不甘,但仍紧紧跟随着林小风的步伐踏入舱内。林小风斜睨着他,打趣道:“哎呀,莫不是还在心里憋屈着什么?”
李德贤满腔不忿,直言不讳:“没错,我现在真想找个人好好教育一下!”
林小风哈哈一笑,智慧地回应:“巧了,我正好也有此意,不如咱们回去打欧智勇吧账!”
“好!”李德贤回应得斩钉截铁。
大厅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犹如闹市般热闹非凡。
各色人等穿梭其间,如织的人潮裹挟着浓厚的文化气息,形成一幅生动的世态画卷。那一堵堵展示墙巍峨耸立,墙上诗词犹如春日繁花般竞相绽放,新篇佳句层出不穷,瞬息万变,仿佛是一场鲜活的文字舞蹈。
楼下的仕女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她们手握笔墨,急切地抄录着每一份甫出炉的诗作,然后穿梭在繁华的大厅之间,将这些诗歌小心翼翼地带到陆玄芯小姐那深藏不露的闺房。
闺房内静谧幽深,陆玄芯以其独具慧眼甄选出每一篇作品,并加以犀利独到的点评。
这些诗作经她筛选后,被细致地分成了上、中、下三品,再由仕女们一一送回原处展示。整个过程犹如一部流动的文学史诗,也是一场才子佳人尽情挥洒才情的盛大狂欢。
在这喧嚣沸腾的人海中,李海华稳坐如磐石雕塑,脸色苍白得如同未经任何色彩涂抹的空白宣纸,周围的嘈杂人声犹如滚滚巨浪,却始终无法触及他那独立于凡尘之外的宁静领地。
周边的人群如蜜蜂逐花般簇拥而至,热烈交谈,企图打破这份非同寻常的寂静,但李海华仅能勉强扯动嘴角,以一种近乎默然的态度回应他们的热络。
他的眼神时而恍惚飘摇,却又屡次回归到一种尚未从早前的震撼中彻底解脱的状态,仿佛一头误闯入繁华闹市的小鹿,携着迷茫与无助,惶恐而不安地在人潮中探寻出路。
此刻,吴仙逸宛如一名洞察一切的猎者,在人群边缘静静地驻足,耐心等待最恰当的介入时机。直到周遭的一切归于平静,他才悠然踏出步伐,身躯微屈,悄然靠近李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