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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姝怔怔地望着她,“你你要你要放了我?”
阿磐点头,“只是,醒了以后要隐姓埋名,随你要去哪里,但再不要回魏国。”
卫姝汪着一眼的泪,跪下去就给她磕头,“我会走得远远的!再不会回来!”
乍然听那黄狗惨叫一声,阿磐心头一跳,转头望向轩榥之外。
眼见着陆商的身影已往门口走来,而那黄狗呜咽着很快就没了声息。
阿磐忙催,“快吃下去!”
卫姝全身发抖,一双手颤着抖着,抖得几乎拿不住药丸,忙不迭地吞咽下去,慌得一头的冷汗,一双怯怯的眸子似被群狼环伺的小鹿,“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阿磐插好簪子,赶在陆商进门之前要闪身出去,却听得身后的卫姝大口喘气,“呃呃”地发出无力的嘶叫。
阿磐见同门吃过假死药,吃了假死药的人不应是这般模样。
缓缓转过身去,见卫姝双眼惊恐地瞪着,一只手颤着抖着要上前抓她扯她,大口的血从嘴角鼻间,甚至耳蜗里溢了出来,“你你骗”
阿磐脑中宕然一空,猛地意识到一个要命的问题——她的假死药,是假的。
若她果真有一日陷入绝境,那么吃下药丸之时便是她的死期。
人还兀然呆怔在原地,而卫姝于这片刻之间已然不省人事,似院中的黄狗一样很快气绝身亡。
忽听得脚步迫近,陆商的笑声在这岑寂森然的夜里显得益发刺耳,“不必疑心主人,你的药,在我这里。”
是了,一颗黑色的药丸正摊在陆商手中。
陆商不喜欢她,阿磐心知肚明。
她坦然地说着最刻毒的话,“就知道你要阳奉阴违,亏我留了一手。你得记住了,你的好心没什么用,只会害死更多的人罢了。”
阿磐攥紧匕首,郁郁立着。
一股气堵住了心口,继而窜上喉咙,却好似又被死死地压着,被压得四下冲撞,怎么都找不着个出口。
堵得她郁郁难受,堵得一张脸都红了起来。
真正再隐忍不了的时候,破口喊了一声,“毒妇!”
匕首已径直朝陆商腹中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