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皆遭遇不测,临死之前,让你黄袍加身,将来这皇帝你也当来试试。”
越千吓得脸都绿了,“陛下!慎言!”
他有多少个胆子啊敢垂涎天子之位?而且,若真发生什么意外,他岂会让陛下和太子死在他的前面?
李承赫抬起那冷掉的茶,指尖摩挲着冰冷的杯壁,长眸微阖,里头藏着万千情绪,却又化于虚无。
再开口时,语气平静不起任何波澜。
“此行,是否会路过崆峒山?”
……
因山间异动,寻神兽白泽之事被搁在脑后。
唯有那引路的老汉,哭丧着脸,连连作保。
“官爷!您千万要相信草民,草民真的没有撒谎,那白泽神兽确实在……”
斐玉珩丢了一袋银子给他。
“白泽之事不必再提了。”
老汉的话瞬间停了。
折腾这么一大圈,忙前忙后往荆州跑,把这祥瑞好事报上去,不就是为了这么点好处吗?
老汉掂量了掂量那银子的份量,顿时笑了,笑得牙不见眼,“许是当初真的看花眼了……哪有什么神兽白泽,应该是山里的白鹿吧!”
斐玉珩见惯了这种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贫苦人家所谋求的不就是点傍身之财吗?
他眸光平和,声音依旧温润,语气中除了劝诫,还另有一重担忧,“拿了银子,就别在此地居住了,带着家人隐姓埋名换个地方吧。”
老汉抓着那银子急忙点头,“草民明白!明白!”
骤然得财,以前的乡里乡亲必定会嫉妒他的,倒不如搬去别处,还能省下麻烦。
他所明白的,和斐玉珩所想的并非是一个意思。
白泽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声势浩大,如今虎头蛇尾的结束,只怕周朝那些有心之人,会将这风波不成兴的怒气、发泄在无辜的老汉身上。
不过,无论是哪种明白,只要能免了这场无辜的灾祸,也算异路同归了。
……
交代完老汉之后,谢绾和斐玉珩坐上了回荆州城的马车。
这马车是斐玉珩日常代驾所用,外观简朴清素、里面也只坠了两条络子,其上挂着两枚玉锁,再无其他。
那玉锁的编织极为粗劣,行线之间,线头歪歪扭扭不成行。
但胜在用心。
这玉锁上的玉……也有些眼熟。
谢绾眸光收紧,指尖撩拨着碰了碰那玉坠,两条玉坠上的锁头撞在一起,发出琳琅的脆响。
一旁的斐玉珩,看到这一幕,眼神有一瞬的躲闪。
谢绾笑着打趣他,“让我猜猜,这应该是沁儿的杰作吧?”
“你这马车空空如也,却挂了她耗费心血做成的玉饰,明明心里有她,怎么拖拖拉拉这多年,把我的沁儿给拖成老姑娘了?”
斐玉珩涩然一笑,看着那撞击在一起的同心锁,解释道,“前些年是因为昭和帝亡故,沁儿作为女儿需要守孝,若成婚了,怕对沁儿的名声不好。”
“到后来,便是被朝政耽搁了……”
谢绾自然知道他这都是托词。
男人想娶一个女人,排除万难都要娶她的。
但凡有理由,都代表心意不坚。
不过沁儿与斐玉珩之间的感情,她不便插手,他们还是顺其自然吧,只是这同心锁上的玉……
谢绾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件旧事,惊讶地开口问道,“这块玉……”
她既问了,斐玉珩便知道她发现了。
心底那条艰难隐藏的、不可见人的情线,突然被暴露在日光下,难言的羞愧,让他几乎无处遁形。
他强迫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三年前在扬州城,漠北突袭时,沁儿胸口受了一箭,拉满十弓的箭,见血封喉……”
“好在你从前送她的这块玉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