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太过造次。
命人将李承赫从囚车上押解下来,仅双手捆绑至金銮殿外。
斐香衾不知去向,毕竟她的身份不够,虽然是三皇子的幕僚,但在昭和帝眼里,不过是一个侍婢罢了。
聪明女人多了去了,家世好、样貌好的富贵小姐,与他而言,也就是个随手可以捏死的玩物罢了。
三皇子和李承赫一左一右地站着,彼此之间隔了半丈的距离。
他们二人泾渭分明,背后的两队亲卫,却怒目而视,恨不得立刻将对方斩于刀下!
三皇子和李承赫皆看到了那眼熟的牛车。
车帘吹动,露出里面的一席衣角。
三皇子耐不住好奇,皱眉问着刚从内殿得了昭和帝传召,准备将二人叫进去的安公公,“这牛车是谁的?怎么敢停在这里?”
安公公恭声解释:“是了凡大师的故人,据说是崆峒山的一位道长……”
崆峒山三个字,让李承赫眸光微眯。
他不知想起什么,忽地抬脚,朝牛车走去。
牛车内,谢绾心脏骤停,双手不安地攥紧了手中的糕点。
李承赫疯了吗?
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管一驾牛车的事吗?
三皇子听到安公公的解释后,嗤笑一声。
“父皇真是老糊涂了!”
“这样妖言惑众的秃驴都视为座上宾,他要是喜欢这些念经的和尚,何必在京城里寻?”
“漠北征伐时,本皇子也曾灭过一个叫罗刹国的小国,那里人人念经、家家供佛……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死在了本皇子的刺刀之下?”
“依本皇子看,这等秃驴全靠一张嘴皮子忽悠,半点真功夫都没有,既不能为家国天下增砖添瓦、又不能让百姓吃肉喝酒……”
“也就是这两年他得父皇青眼,本皇子尊敬父皇,暂且不动他。”
“等过两年,他的那些狼狈为奸的阴谋算计全暴露出来,等父皇认清这秃驴的德行后,本皇子必将他千刀万剐!”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什么了凡大师,根本就是太子党!
一天天宣扬着什么尊卑贵贱、什么立嫡立长和天地人伦的言论,不就是巴望着将来太子登基,能找个山给他封个禅位吗?
还自称什么大师,还敢开宗传教……
等他称帝那日,他定要他麾下的铁骑踏平普济寺!
……
安公公苦着一张脸,急忙劝道。
“殿下……”
“陛下爱重了凡大师,待会儿进殿,您千万不敢妄言啊……”
三皇子嗤笑。
他又不傻,当着父皇的面骂了凡,那不是等于在骂父皇昏庸聋匮吗?
……
另一旁,李承赫的手指快碰到车帘时,被安公公叫住。
安公公快步走来,眼底染着焦灼,语气催促。
“太子殿下……”
“您先别管这牛车的事了,里头坐着的是那位黄道长的道童,据说脸上生了恶疤,不便见人。”
“陛下传召,还在养心殿里等着呢。您手上绑着这玩意也不舒坦,还是快点儿进殿,跟陛下解释清楚今日之事吧!”
李承赫看了一眼双腕上的锁链,收回落在牛车上的眸光。
崆峒山……
也许只是巧合吧。
他眼底再度恢复漠然,转身跟着安公公进了殿内。
……
殿内无座。
只有帝王身下的一张龙椅摆在主位上,帝王的双手搭着那龙椅把手上的龙首,指尖按动着那漆黑有神的龙目,淡漠地,带着冰冷的,看向李承赫和三皇子。
三皇子一进殿就开始告状了,将他和斐香衾对了无数遍的“事实”,向昭和帝汇报!
“父皇,今日之事,想必您已从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