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们同谢绾的关系,李承赫缓缓起身,正衣系带,眸光盯着空寂的大殿,渐渐凝成霜色。
“寿月。”
“准备车马,孤要进宫一趟。”
……
营帐之中,谢绾懒得再遮掩。
当着斐香衾的面,取下首饰,松开了自己的长发,任那斑白的发色,袒露在她和三皇子面前。
看着满目震惊的三皇子,谢绾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三皇子您身份尊贵,要什么样的女人不成?偏偏要我这样一个头发都半白的老妇,单纯为了恶心太子……”
“您不觉得,先恶心到你了吗?”
一旁的斐香衾看到这一幕,亦失了态。
手指,不由自主地按住桌角。
明明上次大家一起纵马之时,她还那般鲜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皇子的眸光从谢绾的发上,扫落到她挺翘的唇鼻、纤细的腰身上,最后薄唇勾起,震惊变成了兴味。
“谢姑娘何必自损?”
“白发丽人,世间罕有,倒别有一番风姿啊……”
他走近两步,燥热的空气也压了过来,看谢绾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待价而沽的货物。
“无碍,关了灯都是一样的。”
“等哪天你怀了本皇子的骨肉,孕肚挺起来的时候,本皇子便带你去见李承赫,如何?”
谢绾无法直视他眼底的侵略之意。
她会忍不住想动手。
她偏过头,看向了斐香衾。
在她心中,斐香衾这样的女郎,应该嫁给温文守礼、翩翩如玉的君子,二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如今,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这样一个莽夫……
斐香衾却比谢绾想象地更坦然一些。
端起那下了迷药的盏茶,递给谢绾,“谢姑娘,别逼我灌你。”
谢绾深吸一口气,冷笑着饮尽。
她知道茶里有药,但她不得不喝。
若喝了,尚可以动脑子谋生,若不喝,只怕下一秒,李渊便会让人压着她挑断她的手脚筋,让她变成一个不喝药也能任人摆布的废物。
斐香衾接过空荡荡的茶碗,眼底闪过讥讽。
“不错,看来谢姑娘也懂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春宵值千金,香衾便不打扰二位了。”
斐香衾拎着那空荡荡的茶碗转身离开。
大帐合上,她倚在帐外,看着无垠的旷野和操练的士兵,耳边,冷风瑟瑟。
今年的冬天,比往日来得早,也来得寒。
她回望了军帐一眼,眸中闪过些莫名的光,而后决然地走向了自己的营帐。
……
帐内。
三皇子双腿外扩,如虎卧一般,坐在那宽把大椅之上。
他双手抬起,那两个蜷缩在帐下的女奴便爬了过来,为他脱衣解带。
三皇子眼眸扫过面色难看的谢绾时,嗤笑一声。
他将那腰带举起,递给谢绾。
道:“谢氏,你替本皇子蒙上双眼。”
“本皇子想换种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