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他等待的乃是心甘情愿上钩之人!
我之情境,与姜太公何异?”
“妙哉!妙哉!真是一个‘愿者上钩’啊!哈哈哈……咱们干这一行,不正需要这样的定力和耐心吗?”
商人感慨道。
接着,他又话锋一转:“至于盛京那边的状况嘛,短时间内恐怕难以传播开来。
所以,我并不需要你喋喋不休地向我透露所谓的内幕消息。”
说罢,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李延庚听了,也是笑了。
商人既然这么说,他倒是想跟商人汇报些什么了。
“沈兄啊!刘兴祚竟然在辽南地区搅起如此轩然大波!
金国在此处原本只有区区一万余人驻守,其中包括汉军旗与蒙古人等,但面对四万余名凶猛反扑的明军时,他们显然力不从心。
盖州的正红旗梅勒章京萨哈廉眼见局势不利,果断抛弃了汉军旗和蒙古兵,率领着仅有的两千多名八旗军一路疾驰至鞍山方才止步不前。
而此时,位于皮岛东江镇的军队则趁机北上,对金国的镇江堡和凤凰城发动袭击。
只可惜未能得逞,无奈之下只好转而侵入金国和朝鲜边境,那里有很多越境耕种的朝鲜人可是遭殃了,都被东江镇当成建奴给欺负了,东江镇大肆抢掠一番后悻悻而归。
经此一役,金国必然会调动驻守在辽西的大批精锐兵力前往辽南增援布防。
要知道,金国已经有长达二十余年之久,未曾遇到过敢于正面抗衡金国的明朝军队了呀!
嗯,我这么说也不对。刘兴祚的军队本来就是金国帮忙训练出来的。”
商人听到李延庚开始说正事,便也不再与之打哑谜,他表情变得严肃且凝重起来,然后开口问道:“子仁兄啊,这皇宫之中的那位大汗到底作何反应呢?”
商人此语一出,直接就问到了李延庚最为难之处。
只见李延庚面露尴尬之色,无奈地回答道:“沈兄啊,您实在是太高估小弟我的能力了。
小弟我如今不过初任正蓝旗牛录章京一职罢了,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个穷困潦倒、无所事事之人呐!”
然而,商人却摆了摆手,连忙说道:“不不不,子仁兄此言差矣。你和其他人可不一样啊!子仁兄你才华横溢,更重要的是,你拥有着如愚公一般坚定不移、坚韧不拔的决心呐!
我实在难以想象,在盛京这样的情况下,有谁能如你一样十几年如一日,冒死给关宁军那边送情报,尤其是在知道明军那到处漏风的体制下。”
“沈兄何须试探,你和锦衣卫如此重视我,不过是因为我有一个,首个向建奴奴颜婢膝,跪求投降的父亲。
而我这个父亲手握军权,还掌握着建奴的情报机构。”
“子仁兄慎言,在这个环伺皆是敌的地方,还是称为金国为好。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咱大明那边,皇帝陛下其实现在也不想打仗。”
“难道陛下真的打算舍弃辽东地区那广袤无垠的千里沃野,以及生活在此处的数百万汉民吗?”
“其实并非如此,咱们现今这位英明神武的圣上行事向来注重实事求是,一切都会根据具体情况来做决策。
而目前的实际状况便是明朝军队难以战胜金国那帮如狼似虎的八旗军,此时此刻敌我双方均需要一些时间来喘息调整。
金国大汗皇太极主动提出议和请求,恰好符合圣上心意。
毕竟大明朝内这会儿同样暗流涌动、动荡不安啊!
尤其是位于陕西一带的民间叛乱愈发严重起来。”
言及此处,那位商人突然将手中握着的鱼竿随手一扔,或许这鱼塘中的鱼儿早已被投喂得饱饱的,即便是挂着诱饵的鱼钩亦无法令其上钩。
于是商人也不想装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