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俩来到家外;
王阿生看着眼前破旧的土坯房,墙上的泥土脱落、还有裂痕;
破旧的窗户上,窗纸全无,进门的门框已经弯曲很大幅度;屋顶上稀疏腐朽的茅草,有些地方用新的茅草修补着。
熟悉的环境,熟悉人,熟悉的一砖一瓦,熟悉的泥土气息。
潜藏在脑海里的一幕幕记忆,突然涌现眼前。
突然悲从心来,跪在地上放声大哭,不知道是看到父母居住环境如此破旧而哭,还是因为多年的苦难,一朝回家的喜悦而哭。
各种情绪充斥大脑,已经没法思考,只有眼泪夺眶而出。
这时,屋内出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身材有点佝偻,破旧的衣衫,也打满补丁。
她看到了站立在院里的王阿财,再借助昏暗的光线,努力看向眼前哭泣的人。
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阿财,他是谁啊,怎么跑到我家来哭,你没有惹什么事儿吧?”
王阿财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王阿生用跪着的双膝,走到老妇人面前,抱着她那瘦弱的双腿,嚎啕大哭,如泣如诉。
眼里的泪水根本止不住,用哭的沙哑的声音说道:
“阿妈,是我啊,我是阿生啊,孩儿回来了啊,孩儿活着回来了啊。”
老妇人听到这话,浑身一颤,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她努力睁大那双昏黄的眼睛,捧着王阿生的脸,仔细摩挲着眼前这张脸,这张在无数个夜里,钻入她梦中的脸。
她没有流泪,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抚摸着,想确定眼前这个人,这个酷似自己儿子的人,是不是幻觉,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王阿财见母亲这个样子,非常担心,轻声提醒道:“阿妈,他真是我大佬,他没有死,他回家了。”
他看着自己的阿妈,知道阿妈平常是最想大佬,这时却没有任何言语,他非常担心。
这时屋里又出来一个年轻一点的女人和两个几岁的孩子,衣衫褴褛,走到王阿财的旁边,悄声询问。
老妇人听了自己二儿子这话,突然发出一声悲泣,并用瘦可见骨的手,使劲拍打王阿生后背,嘶声力竭的痛哭道:
“我的儿啊……”
“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家啊,阿妈想你啊,阿妈不该逼你出去干活啊……”
王阿生这时已经好了一些,也抱着自己的母亲,说道:
“阿妈,儿子不孝,儿子不孝啊……”
两人抱头痛哭,旁边王阿财和他媳妇都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他们发泄完。
好一会儿,才由痛苦转为抽泣哽咽。
“阿财,你阿娘怎么了,咳、咳、咳……”
屋里这时传出一阵咳嗽声;
“阿爸,我大佬回来了。”
王阿财扶着老娘和大哥站立起来,步履蹒跚的进屋;
昏暗的卧室内,一个满脸憔悴暗黄的老汉,半躺在床头,因为咳嗽导致剧烈喘息。
王阿生进门后,看到自己的阿爸,双膝跪地在床前,使劲的磕头,一直到额头都有血迹,才嘴里哭泣道:
“阿爸,儿子回来了,儿子回来了。……”
“阿生?我的儿子阿生?咳、咳、咳”
王阿生立即站立起来,为阿爸抚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咳、咳、咳”
好不容易顺气过来,说了一句话,又咳嗽起来。
王阿生见此,赶紧拿过王阿财手里的行李包,将一大包蔗糖拿了出来,对王阿财说道:
“细佬,这是蔗糖,给阿爸和阿妈冲一碗。”
王阿财时间问,和他媳妇赶紧拿了出来去冲水,不出片刻便端了过来。
床上老汉喝了糖水,嗓子和肺里终于舒缓了一些。
另一碗,他阿妈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