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怎么说,还是要看他怎么做。”
“现在想来,当初引进这个造纸厂还是太草率了。我本以为渔民大多老实,像江家三兄弟一样,哎……草率了。”
“你们不快些做决定,就被别的村子抢走了。现在国家大力发展乡镇企业,什么产业都是香饽饽。我劝你还是放宽心,再看看。”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杨主任还是不放心,她主动找柳大发聊了聊。柳大发客客气气,笑脸相迎,一再保证这是自己在原来的厂里学到的新型经营模式,绝对不会损害村民的利益,而是会带着村民共同富裕。
杨主任也不再好多说什么,毕竟大发造纸厂这个项目是镇上乃至县里都看好的企业。
大发造纸厂的发展顺风顺水,产量越来越大,金字招牌越来越闪亮。然而,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一根从地下通到洞庭湖边的排水管排出的污水也越来越多。
污水呈黑褐色,泛着泡沫,里面夹杂着未知的垃圾,汹涌澎湃地冲入洞庭湖。乌黑刺鼻的污水散发出阵阵刺鼻的臭味,污染了群力村沿岸的小半个湖面,与干净清幽的湖水泾渭分明,形成了一条明显的分界线。随后,污水扩散,慢慢地融入了整个洞庭湖中。
常年在群力村周边打鱼的渔民,最先发现了不对劲。湖面上的气味越来越难闻,死鱼也越来越多。甚至其他地方也渐渐出现了翻着白肚皮的死鱼。
“造孽哦……”江又信用长竹竿捞起湖里的死鱼,放在船上的塑料桶里。
桶子里已经捡了大半桶死鱼。
“这个造纸厂排出来的水到底是么子水咯?”郝九来皱着眉。
“这水怕是有毒,鱼都熏死了。”
“这事还是要和柳大发讲一下。”有几个渔民在一起商议。
虽然柳大发给他们渔民挣了面子,但要是影响他们打鱼,破坏洞庭湖这个家,那他们也不得同意。
“讲么子咯?湖面上死条把子鱼不是正常。”于黑皮说。
“就是,哪个讲这死鱼就一定和造纸厂有关咯?”王顺子也说。
他们两个虽然没在造纸厂工作,但是投了钱成了股东,自然要为造纸厂讲话。
“你们未必鼻子被棉花塞起了?这么臭,嗅不到啊?”江又信瞪着眼道。
于黑皮不服气,“那屎尿还臭咧,未必也有毒啊?”
陶哑巴说:“有没有毒去问一下不就晓得了?”
为了不让柳大发难看,他们派了个渔民把柳大发请到了渔船上谈话。
江又信本来也想参加,但是被郝九来拦住了。
“现在别个都把大龙兄弟三个和柳大发打对台,你要是去插一脚,别个还以为你对柳大发有意见,怂恿其他人闹事。”
江又信说:“我行的端,站的正,怕么子?”
郝九来说:“好咯,总有出头的人,一把年纪了,少操点心。”
“柳大发那伢子心眼子多,我怕他不承认。”
柳大发当然不会承认造纸厂排出的污水有毒。
“各位叔叔伯伯、兄弟们放心咯,我这个造纸厂怎么会有毒嘛?要是有毒,那些员工不早就中毒了?退一步说,我这个厂子是乡政府支持的产业,要是有问题,上面也不会准我开厂啦!”
大家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湖里的鱼死得越来越多,却是不争的事实,而这种情况是从造纸厂开工后开始的。
柳大发又继续道:“要是大家不相信,我就从湖里取一杯水,让我的秘书送到专门的检验机构去化验。他们有先进的仪器,水里面有一点点杂质都查得出。“
“专门的机构啊?那得要不少钱吧?”带头的陈原谅说。
柳大发大手一挥,“这算么子咯?只要能让大家安心,多少钱我都出。如果万一检查出来我厂子排出的水有问题,我也保证处理得妥妥当当。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