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有些苦涩。
谢翠娥叹了口气,“他爷讲他是娶妻,不是倒插门。要是崽在我户口下就要跟我姓,那就不是他江家屋人了……”
“……”杨主任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的是个老古董!一个臭脾气比洞庭湖的王八壳还硬!”
忽然杨主任又想起一件事。“上回大龙讲想送板栗读书,我找了我们村子的一户人家,好不容易人家同意把板栗记在他名下,只要五百块钱一年,大龙说回来商量一下,后来怎么没找我咧?未必又是你爷老倌不肯啊?”
江一龙点点头。
“我崽挂在自己娘户口下都不行,爷娘又怎么会同意把板栗挂在别个名下?他们讲板栗是江家的长子长孙,把板栗送出去,他们没脸见江家的祖宗。”
“只是让孙子到别个屋里挂个户口,读个书,怎么就成了别个屋的人咯?不还是江家的孙啊?哎呀,这个老江真的是太古板了,一点都不会替子孙着想。不行,我要去好生和他讲一讲。”
杨主任又操心板栗,又操心谢翠娥,一再嘱咐她好好照顾身体,一有不舒服就去医院。
谢翠娥感激地笑了笑,“杨主任别担心,只有个把月了,‘卸了货’就好了。”
然而,还没等她“卸了货”,“兴龙渔业厂”就迎来了建厂以来最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