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冰凉的玉手忽然探了上来,凉幽幽地捏住了百里安的下巴,将他略显苍白的脸庞扳过来。
百里安被迫转过脸去,正好撞上娘娘那双静水深流的墨瞳。
他心突了一下,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下一刻,他又听到她徐徐说道:“手,还想放到什么时候?”
百里安好似经历了一场比那无首尸还要艰难的一场恶战,身上冷汗涔涔,赶紧手掌下挪,改为挽起她的大腿,稳好她的身体,在迷雾中继续疾驰狂奔。
说起来,他与娘娘虽一直以来相处方式都是有礼有止的,纵然夜夜留宿于忘尘殿,但二者关系也绝非世人所想那般暧昧。
不过即便如此,他与娘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并非没有抱过搂过。
虽说更类似于长辈与晚辈的那种方式搂抱,不含任何狎昵意味。
可这次情况危急,他亦是未有任何歪心思,何以气氛忽然如此诡异恐怖。
脑子如同生锈般转了许久,百里安才逐渐反应过来什么……
结合娘娘本体来看,那他当真是触犯了大忌讳了。
便是凡夫俗子都晓得,这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女老虎……更甚啊!
娘娘并非是尾巴会卷爱心形状的小山君,小山君殿下的屁股可以随便给他撸,但娘娘的,自然那是不可以的。
可转念一想,他这般紧张心虚作甚。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有此行动吗?
又非是故意占便宜。
更令人恼怒的是,他居然发现自己对娘娘的话语无从反驳。
蜀辞那般妖孽的身子他都不知碰了多少回了,如今不过是这点程度,怎就这般没出息了?
当然,心中也十分清楚,蜀辞再如何妖孽,百里安在心中早就把她视为自己的女人,加之成日里那妖孽没少大大方方的勾引他,接受起来倒也自然。
可娘娘是什么人,禁欲无情的圣人,纵然是如现在这般捏他下巴,明显过于暧昧的动作,由她做起来,都是清清白白,更似长辈教训不成器的晚辈居多。
虽说百里安比起旁人来说,在沧南衣面前已经可以说得上是较为松弛的存在了。
但这位圣人娘娘天生给人带来的压迫感与敬畏感,几乎是刻在了骨子里。
就像是不管多少年,学生见到夫子的那种尊崇敬畏都不会消失一般。
再者说,沧南衣对百里安,确确实实又真的存在过教导授业之情。
虽从未正式拜师,但于百里安而言,沧南衣比起仙尊祝斩,更类似于可敬可仰可重的师长般存在了。
他自认为自己又并非是阿娆那般的逆徒孽障,娘娘容貌生得再美,也不至于生出欺师灭祖的大不敬心思来。
好在摸母老虎屁股并未造成多大的危险后果,沧南衣见他手底下的动作老实了下来,也松开了他的下巴,沉默了片刻,到底是并未再将身体重新贴过去了。
也不知是在忌讳着什么。
百里安这么一别扭,叫圣人娘娘也没那般好堂而皇之了。
搞得她这老一辈,好似在趁机占后生便宜一般。
仅凭肉身奔跑的速度绝然不慢,百里安努力平复体内动荡的识海,仍旧与那无首尸稳定的将距离拉开。
经历了短暂的尴尬后,百里安心绪回归,边奔跑边问道:“娘娘化劫需要一片寂静不受外物打扰之处,娘娘此前既数次入此地,必然知晓何处安全。”
身后久久不曾传来答音。
“娘娘?”百里安试探性问道。
沧南衣这才发声道:“吾此前入门,吾身在何处,何处便是安全的。”
这一回,轮到百里安沉默了。
懂了。
说到底,还是力量的绝对碾压啊。
不过您老人家变态也得有个度吧,如此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