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冠主在说什么?”
武红泥长长吐了一口气,道:“女樊殿下一颗心囚于七十万年前的那场执念之中,无端迁怪她人非是君子之举,殿下心思不正,今日论降妖,你却是没有资格的。”
雪下盖了多少心事,映着太阳沉入泥土里。
这一刻,藏在骨头里阴暗一面都被挑开翻倒了出来,暴露在了眼前这位高高在上漠然强大的女冠主眼中。
她疯癫般的笑了笑,却是不再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宛若这女冠是什么不可沾染的邪魔一般,她避之不及的与她拉开了很长一段的距离。
女樊目光阴阴,好似诅咒一般地看着她:“殿主好生豁达淡然,只是这世间仙者千千万,却不失人人都如殿主这般超然若举,你尽管作壁上观瞧着好了,我虽无除妖的资格,但这世间,想要除妖者,何止千万。”
她似喟叹般仰头语调长长,“这……就是宿命啊。”
待她正回目光视线时,眼睛已然冰冷至极,只剩无尽杀机。
大袖飘招,她垂于身侧的左手忽然倒爪成钩,被禁府君弃在地上的那柄残剑嗡然颤动,倏地拔地而起,被她隔空吸起。
女樊手握染血残剑,身体微微倾侧,将平肩横举而起,残剑剑锋对准着百里安身下灵笼里的那道身影。
剑刃映照着她冰冷阴森的眸子,她暴戾地勾起嘴角,“此剑承于长昇一脉,名为阳阙,凡女子之血洗锋而过,此剑有着炼血储灵之能,你以为你擦拭去了剑上小山君的鲜血,断了剑中灵性,此剑便已无用处了?”
百里安眉头轻挑。
这他倒是没有预判到此剑还有如此灵能。
虽说以旁人来看,百里安既然能够拦下金仙一剑,自然也能够轻松拦下女樊接下来的那一道残剑。
虽说女樊修为不俗,论仙道骨龄,甚至在那长昇大帝之上,可早些年间,她于仙魔战场之上,神脉受损,惯以用剑的右手,却也是在一些陈年往事的因果里,为巫山姥姥断去一臂。
至此,修道之路,却是已然半毁,如今境界比起堇府君而言,只高不低,可真实的战斗力,怕是也不过与他旗鼓相当。
百里安能够一眼看出她的底,但并未因此而大意轻视。
这个女人的眼神太过不一般。
他身影轻动,身上宽大的袍子如黑云般轻缓地浮动着,连同着那双漆黑如夜的羽翼,一同将沧南衣护在了身下。
轻水、青玄二女虽不知这女樊殿下对娘娘究竟哪里来的这般大的敌意,但那剑锋所指,却为昆仑。
她们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身影刚动,本就将她们围堵得严严实实的仙客们却是半点不让,甚至还有阵术高超的仙师以指就地画阵,将她们二人飞快的囚于阵光之中,欺她们伤重体弱,根本再无其他多余灵力来破阵化解局面。
纵然是左手举剑,女樊的姿态依旧稳得找不出半点错处。
一个再寻常普通的起剑手势,平齐于肩,剑起之势平平无奇,看不出任何高奥神妙之处。
可女樊面上笑容却是诡异。
众人心中亦是惊疑莫名。
自七十万年前,出现了二女相争一夫的故事,结局落得一人垂苍老去,容颜不复,一人灵魂化为万千碎片,永堕六道轮回,一人斩断一臂,痛失挚爱夫君。
最终,三位天骄人物,却是皆各自落得惨淡收场的结局。
而在这七十万年间以来,虽说世人常有听闻,帝女女樊,得天参异果,重续断臂,但重续的断臂,却是无法承受仙灵之气的滋补与同化。
虽看起来与寻常人但她也至此,再未于世人面前,执剑锋芒,展示修为实力。
那右臂真正使用起来,却也不过是凡间柔弱女子一般。
众人不知女樊今夕修为到底几何,只是觉得这起手剑势太过无奇平凡。
莫不是这些年来,因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