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西炎君的大煞之气十分可怕棘手,可能够吸干一位上古神灵的仙血,亦是一件十分难得稀罕的事。
大煞之气折磨身心,让人精神痛苦,但只要扛过这份苦痛,耗以自身血气化去那大煞之气。
净化之后,便可得到强大的仙灵精血,再用以喂养体内的两颗尸珠。
一来可让司离姐姐的尸珠尽快得到修复,二来亦可蕴养自己新诞生的尸珠。
这点子心思藏得隐晦,但他总不至于当真做一个别人欺压到他头上来了,还无条件不求回报付出奉献的老好人。
只是不曾想到,这点子心思竟是能够被这位一眼看穿?
百里安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今日他之行事应当也是有谱的吧,也并未胡闹太过,也是有来有往的一件事,怎么何至于让她一上来就这般发问于人?
还是说,在他未注意的时候,他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而不自知?
立在百里安身旁的青玄女官对上沧南衣那目光,也是心中猛然一个激灵,背脊陡然站得笔直,心脏直突突。
她今日行事的确有欠妥当,将这小子无诏擅自带入这中天殿来,诸多大仙皆看见这小子现状模样,能够自由进出中天殿,若是回去禀告仙尊祝斩,必然会定娘娘一个治下不严之罪。
念及这里青玄女官心中愧疚万分,正欲直身跪下请罪之时,却听身旁不远处‘噗通"一声。
她家的小山君殿下竟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一脸可怜相地看着御座之上的沧南衣,软软喊了一声:
“娘亲~我知道错了。”
百里安:“???”
青玄:“……”
御座之下沧南衣慢慢曲起一条腿来,膝盖支起雪白的长衫,一条长腿搭在另一条长腿上,托腮淡道:“我倒是不知你何时竟是能够开始操控那恶魂钉中的一缕大煞之气了,如何?险些坑死西炎君的感觉快不快乐?”
听到这里,青玄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用力扭头看向身边这位满眼天真无邪的少女。
西炎君遭受意外,竟非是意外。
对上青玄女官那震惊的神色,小山君羞赧一笑,雪白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淡淡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低声道:“娘亲怎么将小君君说得心思这般坏?”
百里安收拾起自己同样震惊的心绪,他转过身去,板着脸,难得露出严肃的神色,低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这一严肃,似是比沧南衣在御座之上带着气势发问于人来得还要管用。
小山君软趴趴跪在地上没骨头似的身子倏然停止起来,她面上那副假意可怜之意顿时收起,带着几分真实的怯怯之意抬眸小心郑重地看向百里安,嘴唇嗫喏了一下,才认真说道:
“那西炎君明面上看似是想测我体内恶魂钉,为我化解恶煞之气,可我发现他的灵力试图在我神府之中种下魂种,我察觉之时,身体无法抵抗亦无法发言向人求救,便只好自作主张以大煞之气去消融那魂种……”
青玄女官听得此言,瞬间由震惊转为震怒,“那狗东西竟狂妄目中无人至此!竟敢动这种心思?!”
御座之上的沧南衣将小山君对百里安那微妙的神色态度尽收眼底,托在掌心上的玉润下巴微微一抬。
她懒懒说道:“这么说来,倒是那西炎君的不是了?我昆仑山不主动招惹人,却也从不做被动挨打的那一方,既是如此,小君君这事也不算做得难看。”
小山君扭头朝着沧南衣看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小白花模样:“娘亲能够体谅,小君君好生开心……”
沧南衣眉头微挑,道:“我又未说你做错了什么,跪得这般利索作甚,还不赶紧起来。”
小山君低下头,没起身:“小君君自知行为无状,给昆仑险些惹了大祸,还是就这么跪着吧……”
百里安听她并非主动招惹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