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汗湿了。
眼下出了望归楼,在这寒雪冷夜里,你身上的汗水就没干透过,若非身子疼得不正常,你怎会出这么多汗?”
苏靖抿了抿唇,默默蹲下身子捡起掉在草泥地里的烤红薯,又重新往嘴里塞。
百里安又狠狠皱眉,就像教育不懂事的小孩,啪的一巴掌,将她手里头的红薯拍掉。
口吻端得严肃:“你这捡地上东西吃的坏习惯怎么还没改?”
苏靖揉了揉被拍红的手背,清清淡淡的眸子瞧着竟是有一丝丝的委屈:“这是你买的。”
百里安怕她又捡起来,抖着腿踢湖里去了,“脏了就不要了,我会再给你买的。”
苏靖静静地看着他看了许久,面上依旧是没什么情绪的表情,头顶上的两只耳朵一垂一跳,“好。”
百里安:“……”
不知不觉,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当苏靖老爹子的操心模式。
倒是他忘了,苏靖早已不是年少时那个六窍不通,没有半点生活能力、孤僻的模样了。
百里安忽然又问:“苏靖,你这自残的行为有多久了?”
自己花费大价钱,竞拍这种非人道的禁丹。
苏靖不是向别人下毒的人,买来的毒丹却自己吃,这种行为,基本可以确认为是在自残。
而且看这情形,李半生对于自己女儿的自残行为一无所知。
苏靖矢口否认:“你多心了,我没有自残。”
若是百里安年纪再小上那么一轮,就真的相信她的鬼话了。
百里安自恃忍耐力极强,可在吃下这千刀万剐丹后,只觉得肠子有无数小刀在刮,剜骨摘筋之痛也不过如此。
一想到这般痛楚还要持续整整一个月,便是他也不由感到一阵沉心的绝望。
可此刻,苏靖一副面不改色、全无半点痛苦的样子,显然是经年习惯,这种损身损心的事儿没少干。
百里安还记得当初在魔界地宫下时,就曾发现过苏靖对痛楚的感知特别迟钝。
若非常年忍受非人的折磨与身心的痛苦,久而久之,那还能是一个正常人吗?
百里安大感头疼,“苏靖,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行为,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尽快收手停止。
或许你很隐蔽,很小心,甚至连你的娘亲都未察觉你这疯狂的行为。
可我现下想说的是,太玄宗没有你想得那么安全。
两百年前,我便怀疑你太玄宗内有魔界的内应,只是一直无从可查迹。
你有没有想过,今日你拍下刑丹,为何背后下毒之人能够笃定,你今日会用掉一颗。
若你今日未曾服下此丹,那么背后之人的栽赃陷害就会失败。
可他却能够算到你拍下此丹的用意,并且笃定你就在今日,会吃掉一颗。”
苏靖背脊隐隐发寒。
百里安神情凝重:“你若继续自残,迟早会成为敌人算计你的一个致命弱点。”
若非背后投毒之人认死了苏靖不想旁人知晓她自己在服用千刀万剐丹,这种漏洞百出的局,又怎会将她逼得这般死?
苏靖蹲在地上,并未起身。
她两只手搭放在膝头,身体微蜷,显得愈发纤瘦伶仃。
背后的蝴蝶骨优美突出,姿势看上去有些痛苦,月光斜斜洒落,将她身后的孤影拉得细长萧瑟。
她眼底渐渐笼起一层薄烟,慢慢抱住膝头,声音轻缓:“我只是觉得,疼痛能够让我觉得我还在这个世间清楚的活着,如此想着,并不快活的修道人生,也能轻松一些。
我知道我这个想法不正常,脑子有病,起初开始的时候,我只是用银针,然后用小刀子,渐渐地发现自己开始饮鸩止渴,对‘疼痛’开始依赖,上瘾。”
苏靖眼神里透着一抹无力的苍冷自嘲:“原本的初心是惩罚自己,可仔细想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