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平凡毫无灵根资质的凡人。”
陈小兰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你说你和我一样是凡人?!可你分明……”
“可以修行,是吗?”
孟子非打断她的话,面上含着温煦的笑意,可那缕笑意未达眼底,漆黑深邃的眼眸难分暗夜。
他定定地看着陈小兰,嗓音喑哑,篝火明灭间半面脸颊有些深远。
“我本无法修行,天生凡子,尽管经纶满腹,才学出众,年纪轻轻声名鹊起。
可自我出生的那日起,便注定了我这一生该行的至多也只有百年之远。
我有一年少竹马便相知相熟的表姐,名唤商莹。
商家气运不凡,一连生出一对兄妹,皆藏灵根,拜入离合宗门下,悟道修行,让我着实羡慕。
我不甘于平凡,心受诱惑,与鬼门太原少主郑司阎暗中勾结,设计陷害天玺剑宗少主百里藏剑。
甚至不惜以苦肉计诱骗家中表姐,借她于我恋慕之心,骗得她以灵根相送,至此求来大道之路。”
说到这里,孟子非语气竟是格外的平静,波光潋滟的眼眸似起了一层迷雾:
“尽管我延绵了寿命,维持了青春不老,可御剑飞天,绘符捉妖,成就了我所期盼的人生。
可上天是公平的,我以卑劣的手段得到了本不属于我的灵根,便该承受这非人折磨的因果业障诅咒。”
陈小兰不知孟子非竟还有这样一段隐晦难堪的往事,可是见孟子非如此平静地坦言相告,心中的忌惮与恐惧不由也放松了些。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孟子非,“所以你每月总有七日会自行闭关,出关之后,都会变得十分虚弱,就是为这诅咒所折磨。”
她果然早已知晓。
孟子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由失笑摇首,笑自己聪明反被聪明悟。
他心思狭隘,处处提防,身子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一言一语也要细细揣摩分析。
若陈小兰当真存了别的什么心思,难不成会如此愚蠢,自踩雷区直言不讳吗?
如此想来,今夜这场劫难,属实是他自讨苦吃了。
“得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然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每月剔骨削肉之痛,连痛整整七日。
初时还不可掌控,只能躲在漆黑无人之地默默忍受,随着我修为渐涨……”
说到这里,孟子非语气一顿,又抬眸看了一眼陈小兰,见她正认真听着自己诉说往事,不由又自嘲一笑。
“事到如今,我又何必在继续扯那无谓的谎言隐瞒于你,实话说吧,此番诅咒之苦,太痛了,几乎快要将我折磨疯了。
我一贯爱洁,无法忍受自己每月都要看着自己的肌肤溃烂腐落,浑身腥臭,恶心得就像是一块沟渠里的烂肉。
日复一日的非人折磨,即便我满府君子礼仪,人伦道德,内心也早已被扭曲成了非人之物。
就在青铜门内,我舍剑弃拂尘,自此入了魔道,也算是正式与那魔河葬心合作。
再后来,我得到了他的帮助,知晓如何镇压这诅咒,只要每月爆发之时,避开月光星辉。
尽管痛苦仍在,却也不会落得满地秽肉,到底也是体面一些。”
陈小兰对魔河葬心这个名字可一点也不陌生,她豁然起身,眼中的愤怒瞬间压过了恐惧,厉声质问道:
“你竟与魔河葬心合作?你知不知晓,当年山境之乱的罪魁祸首,就是这葬心!
魔界之中,他处处与司尘公子作对!害得他险些丧命。如此歹人!你怎可与之为伍?”
面对她的斥责之言,孟子非不怒反笑,“若你是我,遭遇此等绝望之事,管他是仙是魔,只要能够救我,又有何妨?”
“你!”陈小兰气急,狠狠一跺脚:“我便不该救你!”
孟子非道:“我的剑还在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