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取自于哪里,胃里除了恶寒就是恶心。
“看来纪姑娘这是饿了。”篝火旁,池文彦一张脸被火光晕染得有些柔和温暖。
但李酒酒知晓,这一切都是为了迷惑世人的错觉。
唯有世家公子才养得出来那么一只书生意气的手正捏着长勺在锅中轻轻舀动。
池文彦笑得清润温和,像是夜下正在为妻子悉心温粥的好郎君。
“只不过这肉羹是为李仙人姑娘特意准备的,纪姑娘怕是无福消受了。”
纪音音狠狠地呸了一口,表示不屑:“哪个要吃你的肉羹,你给我滚远些!”
心中却委屈得很。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李酒酒,便是这样一个阴险的小人,对李酒酒也是如此优待。
李酒酒看出了纪音音吃味的情绪,忍不住道:“音音姑娘,你可别觉着他这是在偏袒我,你可知那肉羹里熬着的是什么?”
池文彦哈哈笑出声来,他用手里头的树枝挑起慧五娘的一截裙摆:
“我家娘子今日这般不听话,总是要给她吃些小小苦头,免得老是不长记性。”
纪音音眼睛忽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慧五娘小腿肚上那块狰狞的伤疤,然后又看向李酒酒。
李酒酒目光透着几分同情,冲纪音音点了点头。
顿时,一股翻腾的酸意从纪音音的胃里一下掀上天灵盖,以极大的忍耐力这才强忍没有吐出来。
她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你这个魔鬼,简直不是人……”
陷入昏迷中的年轻弟子们也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无一不是为眼下的境况感到迷惑、愤怒、惊恐。
有人出声恐吓,有人义正言辞地鄙夷着池文彦的行为,有人痛骂他丧心病狂。
亦有少部分冷静的修士意识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脸色苍白,沉默不语。
李酒酒看见石堆下的那两女一男也醒了过来,他们身上并未见有木化的痕迹,只是看着身子疲软无力,应该下的是普通的迷药。
看来,那异香奇毒对池文彦而言,很是珍贵,对于这种毫无修为的凡人而言,他都舍不得用那种毒去麻翻他们。
想到这里,李酒酒不由多打量了几眼那三人,心中那股奇怪的念头愈发强烈。
一般人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圈禁起来,多是像那些修士一样,惊恐不安,愤怒生气。
可那三人未免也表现得太过于平静了些,就仿佛在自己家中醒来,平静地默默地注视着眼前一切。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李酒酒心中的底气更深了些。
她问纪音音:“你们怎么也被抓来了,还有慧五娘的孩子,你们……”
纪音音喟叹道:“我算是看明白了,那池文彦压根就没想除去那孩子,还有那孩子也根本不是什么妖,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出来的!
若我没猜错,那孩子生不下来根本不是什么妖邪作祟,而是慧五娘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拼了命地延缓孩子降世的时间。
池文彦似乎是想拿那孩子酿酒,去讨好背后的大人物。
慧五娘自知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竟是选择玉石俱焚,自己将那孩子给流掉了,惹得池文彦大怒。
池文彦在茶中下毒,我等一时不查,便落到了这番田地。”
慧五娘竟然亲手流掉了自己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李酒酒心中感慨万千,对池文彦也是愈发憎恶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了击竹之音。
坐在篝火前的池文彦脸色顿时一僵,连假笑也维持不住,面上化为恭敬肃穆之色,忙起身相迎。
“既是大人临至,又怎敢劳累大人守这山庄的击竹规矩,是小人该死了。”
风声大作,荒宅两扇破败的大门被咣当吹开。
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