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自有她的道理,臣自当尊命从之!
事实证明,陛下却有大能,在短短数百年间,便结束战争,颠覆魔宗大业。臣为此,深感佩服敬重!
陛下强则强矣,却偏为情所困,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与使命。
她并未借战争的胜利与荣耀壮大兴耀皇朝,仍墨守成规,妄想继续中立。
中幽既已入世,如何还能够干干净净地将自己摘出来离世红尘。
陛下坐视三宗日益壮大,唯有我中幽止步不前,就连唯一的后嗣继承人也要卑贱地寄养于白驼山上。
殿下幼年之时,不为百里羽重视所用,受尽白眼屈辱,甚至怀疑殿下养鬼杀人,污名缠身,这些难道不都是拜陛下所赐吗?!”
“一派胡言!”乔郁气得浑身发抖,怒目看向嬴袖:“原来在殿下心中,也是如此认为的吗?!今日你率众入殿请圣,是因为在怨恨你的母亲吗?!”
嬴袖垂眸不语,一双眼睛幽深似海,难以看透。
神荼冷笑道:“三王殿又何必为难殿下,殿下与陛下是血肉至亲,即便因陛下之故受了一些委屈之事,却也不至于让殿下生出灭绝人性的弑母之心。
今日殿下归朝而来,我想只是觉得陛下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执掌朝政,监一国之事了。”
乔郁怒目沉沉,目光中带着的绝然肃杀一望无底:“大王殿今日一番说辞铿锵有力,绵里藏针,想来是早有预谋了。
今日殿下归朝,数年未见,大王殿便能够与殿下如此默契,呵呵……”
说着,他转眸看向嬴袖,眯起眼睛:“臣倒是不知,殿下在此之前,何时暗自归朝,秘密与大王殿相见过了。”
“孤听不懂乔郁王殿在说什么。”
嬴袖淡淡颔首,目光扫视殿内神色各异的众人,肃声道:“只是孤今日于国政殿前敢问诸位,在诸位心中,孤的母亲,女帝后土,当真还合适继续做这中幽之主吗?”
安静了许久的国政殿,因为这一声质问之言,窃窃私语了起来。
女帝嬴姬,毫无疑问是中幽皇朝至高至上的存在。
她以女子之身称帝人间,开辟疆土,于这风雨飘零的人间创立皇朝势力,庇佑十方不得轮回的孤魂英灵。
其伟大程度远在那些四海列国中虚妄的帝王将相,亦非如今的天道三宗之主能够比拟。
虽然在外界修士的眼中,中幽皇朝似邪非邪,离仙道太远,与死亡相伴,幽冥长行,多是畏大过于敬。
可在中幽人的心中,无疑不将嬴姬当做信仰来虔诚供奉。
她身怀丰功伟业,亦有经天纬地之大才,当是永垂不朽的神明。
可今日,国政殿上,嬴袖这般发言,却如一根生锈苦毒钉子狠狠扎入众多人们的心中。
自从女帝嬴姬嫁于天玺后,几度争休,中幽皇朝确实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
反倒是在中幽皇朝扶持帮衬下结束长年被魔宗压榨侵犯的正道仙门,势力蒸蒸日上,仙道昌隆。
中幽英灵纵横,百鬼食脉,让本就算不得灵力充沛的中幽后土蜀地愈显贫瘠。
论地脉浓郁,地域肥沃,资源财富,远远比不得人间四海诸国。
中幽人本就被人间修士视为异类,暗中提防,早年中幽与天玺剑宗结亲交好。
正魔两道战争结束后,因着天玺剑宗这层关系,与中幽之间的物资交易生意来往,亦是颇有照拂,不敢轻易开罪。
可自从两百年前,中幽与天玺的关系演变恶劣,嬴姬与百里羽这对夫妻也彻底决裂,宛若仇人。
至此,中幽皇朝于人间形势大变,沾手了人间风雨战事的中幽皇朝不再隶属中幽,亦不受太阴大帝庇护。
于魔道一战,中幽势力又大为折损,数百年间未能恢复。
加之与天玺决裂,形势更是左右失孤。
嬴姬陛下又不知何故,大战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