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尽是让他动弹不得半分,只能任由眼中血色凶意逐渐扩散。
百里羽无心伤他,淡淡说道:“传言果然不假,只是今日本座并非为了证实那传言而来。
本座今日来是教训自己的孩子,所以希望苏兄看管好自己的孩子,莫要让本座为难。”
苏观海怒极反笑:“教训?我倒是想知道这孩子做错了什么,值得你上来就扇耳光。”
百里羽目光犀利如刃,冷眼看着缓缓垂下头颅的百里安,垂眸冷然道:“你似乎从未将为父之语放在心中。”
他目光失望道:“你终究还是捡起了你母亲那套歪门邪道。”
百里安心口刺痛,猛然抬首,终于直视他那利刃般的刺眼目光,认真且执着道:“母亲并非歪门邪道。”
百里羽冷笑:“鬼道乃非常之道,你母亲早年便因为那鬼道之术吃了多少苦头,你如今还要步她的后尘?
你是我天玺剑宗正统血脉,正统剑道从未见你专心修习,偏偏要另辟歪路!你忘了你曾经是如何答应为父的吗?!”
百里安擦去嘴角的鲜血,沉声道:“当年儿子答应父亲,不再动用一切从母亲那习得的力量用以克敌,刻苦修行剑术,将我天玺剑宗发扬光大,流芳证道。”
“你现在看看你的鬼样子!一身鬼气森森,哪里还有我半分天玺剑宗弟子的风范!”百里羽冷冽目光中的盛怒之意终于无法压制。
苏观海终于开不下去了,身形一闪便护在了百里安身前。
他昂首挺胸,气定神闲地伸手拍了拍百里羽的肩膀,直接无视他身上传递出来的冷意,笑着说道:
“百里兄何必动怒,你有所不知,这孩子并非故意触发鬼道力量,只是这孩子古道热肠,见镇上有妖邪作祟,便出手解救镇民。
后又传送至天泽山中,并且在危难之际诛杀开元境的魔宗之人。
虽然使用的是非常之道,可是在这天下,又有何人将中幽女帝当成邪魔外道,百里兄,这点是你执障了。”
百里羽低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漠然抬手将之挥落。
他目光如深井寒冰,看着百里安淡淡说道:“离家不过数日之功,你便突破至求道二品,这点的确令为父十分欣慰。
但是你不该动那禁忌,甚至还炼制百冥丹那等子邪丹,至自己的生命如同儿戏一般!你很让为父失望!”
百里安挪了挪唇,艰难开口道:“父亲,若是没有那百冥丹,儿子已经死在了魔宗之人的手里……”
“我情愿你就那么死在他的手里,也不愿意看你一直这么错下去!”百里羽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话着实过分!
百里安豁然抬首,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从他口中说出。
苏观海面上云淡风轻地笑容也终于急速收敛消失。
他目光沉沉地死盯着百里羽不放,微微起伏的胸膛却是在证明着,从不轻易动怒的苏观海,此刻……开始生气了。
百里羽看了一眼苏观海,抬首说道:“今日苏兄唤本座来此,想必不仅仅只是想让本座来看望安儿一眼。
苏兄心中思量,本座自会考虑,但是如今,他是本座的儿子,本座教训自己的儿子,乃是家务之事。
还望苏兄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一桩美事成了坏事,就得不偿失了。”
天地,父子。
人伦,纲常。
此刻的苏观海在他们这对父子面前,的确只是一个外人。
若他此刻掺夹在中间,那便是多管闲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以苏观海那洒脱的性子,他自然不受如此拘束,管他那么多,护下自己中意的女婿再说。
可如今,百里羽却是语气隐含威胁之意,这不禁让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被木屑压得不能动弹的苏靖一眼。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