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草标。
分明是简单至极的装束,却也掩盖不了他那一身风流儒雅,风度超逸的气质。
更让人心惊不已的是,他那一身浩瀚修为,深沉似海。
几息之前,他的声音还在山的那一头飘荡而来,短短几息,他却已然脚踏青云缭绕,乘风而来,且并未御剑,这一身本领,怕是已达出窍期。
看着眼前不远处眉宇不凡的中年男子,百里安暗自奇怪。
他方才自称为父,那么这便意味着他是那皮肤黝黑少年的父亲。
如此风度卓然,俊朗不凡的中年男子,如何生出的儿子面相会如此不佳。
当然,他心中并无任何无礼之意,只是真的由衷好奇罢了。
“爹爹……”少年很不甘心地闷闷喊了一声。
“焦躁喜怒,回去抄写清心诀十遍。”中年男子淡淡说道。
尹白霜与百里安却想着,果然不愧为父子,虽然面上惩戒,但惩戒内容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十遍清心诀。
对于笔速快者,也不过是片刻之功罢了。
可谁知,听到这么一句,那少年脸色大变,用力咬着唇,一副受了极大委屈却又倔强不语的模样。
中年男子对于这一幕熟视无睹,目光转向百里安那方,打量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与他怀中少女。
他微露笑意,道:“方才听小兄弟说你们是天玺剑宗弟子?”
百里安猜测此人定是太玄宗的传奇重要人物,便恭敬回应道:“在下天玺剑宗百里安,这位姑娘并非天玺剑宗弟子,而是出自苍梧宫。”
中年男子一怔,面带微微错愕:“百里安?可是字藏剑?”
这下百里安也怔住了:“不错,正是百里安字藏剑,前辈认识在下?”
他从未单独出过白驼山,这位前辈怎么会认识他。
中年男子愣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这么说百里羽是你的父亲?”
百里安应道:“正是?”
中年男子回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儿子脑袋上,很不客气的训斥道:“看你给我惹的好事,你这喊打喊杀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那黝黑少年脑袋被拍得一偏,用力瞪着自己的父亲。
百里安问道:“前辈认识我的父亲吗?”
中年男子朗笑道:“何止是认识,我们两家速来叫好,你应该没少在你父亲口中听过我的名字吧,我姓苏,名观海。”
百里安、尹白霜大惊,异口同声道:“您就是太玄宗宗主,苏观海?!”
谁能想到,他们还未踏足太玄宗的山峰之中,在山脚下遇上这么一个古怪少年居然就引出这么一条大鱼,直接将宗主给惊动出来。
苏观海眼神古怪的看着衣不遮体的百里安,又看了一眼被他抱在怀中的少女,问道:“这位姑娘是?”
尹白霜脸色微红,在苏观海这种前辈长者面前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这么被百里安抱着,挣开他的手,在他搀扶之下站在行了一礼,道:“苍梧宫,尹白霜。”
苏观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是尹渡秋尹兄的爱女。”
尹白霜浅浅一笑:“见过苏伯伯。”
仙门三宗,素来千年交好,即便三宗相距甚远,也会时常相约一地斗法论道。
故而三宗之主感情都十分深厚,这也是千年以来琅琊魔宗一直难以卷土重来的重大原因之一。
三宗强强联手,同气连枝,以经成了千年以来的承平盛世。
所以她这一声苏伯伯,叫得自是理所应当。
百里安亦是反应过来,低首道:“晚辈见过苏宗主。”
苏观海含笑点头:“好好,早就听闻百里兄与尹兄说要放任自己孩子出门游历,可真是巧了,居然都游历到了我南泽山的山脚下来了。”
不过不知是不是尹白霜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位太玄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