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尾毒针如响尾之蛇一般,连震三月不休。
死灵蝎不会轻易落下针尾,只会以响动毒针的声音来恐吓面壁之人。
整整三月,虽没有肉体上的折磨,却会给人带来极大的心灵折磨。
当然,终归是自己的亲身儿子,宗主心就算是再怎么狠,也不至于真的能够下定决心将一个六岁的孩童扔进那种鬼地方去。
只是怒言已出,却又容不得他改嘴。
倒是本应该恨极小少主的白睿,却大度扬言,若少主能够同自己道一声歉,他心有安慰,可既往不咎。
对此,宗主对他更是大为欣赏。
白睿身边情同手足的那几个伙伴被鬼物咬死不说,就连他自己,也是大难不死。
但终究身下要命之处的一块肉给那鬼犬生生咬碎,日后再也难为人道。
此番伤害,寻常人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他非但不怨,竟还能如此大度,只是让少主道歉。
甚至都未让他跪下道歉。
得了台阶的宗主心中松了一口气,怒揣儿子一脚,让他赶紧道歉。
谁料,那死不悔改的小畜生竟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肯服软道歉。
宗主即便是再狠不下心来,也没有理由不将他打入死剑墓之下了。
听到这消息的云容震撼费解。
大师兄在当日去了姬裴的千松锋,为他紧急稳固阴冥之体。
毕竟姬裴曾经乃是中幽英灵,即便入山已有百年,阴体仍旧不稳,需要君河常年以剑气道养。
姬裴身体的状况发生得突然,君河只好布置课业,让他们自行温习。
远赴千松峰的大师兄不知事情经过那也罢了,可被欺压迫害的那几位记名女弟子可是还活着的。
且不说她们身上还留有灵犬咬伤的齿痕,就说少主被揍成那副凄惨模样也要解救她们的那份恩情,她们也必然会为他言明事情真相才是啊。
一番细问打听下来。
结果却是彻底地黑白颠倒了过来,记名女弟子身上的咬痕不是灵犬留下来的,而是小鬼噬咬的痕迹。
而她们更是一口咬定,她们是受到少主的命令上山,再遭其百般迫害,幸得白睿众人慷慨相救。
而那几名师兄也大义牺牲。
人证物证俱在,施暴者反而成为了英雄,小少主则是成了人人唾弃小邪魔。
云容当即去寻宗主,将一切说明。
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会有害人之心?
可终究是一人之语,只讲究实质证据的宗主羽如何能信。
最终,小少主还是被打入了死剑墓中。
一个小孩子,再怎么早熟沉稳,那连成年弟子都遭受不住的鬼地方,云容不该想象他要如何度过那三月时光。
出来后,哪里还能有个人样。
作为天玺十三剑,云容便是再厉害,也无法公然违背宗主的命令。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终究还是低估了那孩子心性的强大。
深处如此绝境之下,他竟还能够寻求一丝反败为胜的机会。
第十日的那个夜晚里,他便成功地从死剑墓里出来了。
是宗主大人亲自下的墓,将他给抱了出来。
那一夜,冬雪霜寒,死剑墓下千蝎响尾,密密麻麻,暴躁凶戾,哪里是隐针尾蓄势待发不伤人的模样。
白睿的尸体就倒在那片蝎海之中,手里捏着一瓶拆封了的千鸩引。
说来可笑,今夜匆忙来请宗主大人入墓救人的,不是他人,正是白睿之父白术。
白睿名知晓自家少主被关押在死剑墓下受百蝎行身之刑,平日里常人不敢近身的禁地,他却为何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这里。
手里还拿着能够让死灵蝎变得疯狂凶残的千鸩引。
而本应只会响尾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