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又怎知,一场战争的洗礼,让百里安这样一只新生不满两年的尸魔王族,这具不灭身躯,真正的初露头角!
司空悬呼进肺腑的空气都是冰寒的,他长长换了一口气息,深知决不可在继续拖延下去,正欲给百里安致命一击,而于此同时,蛮邪大军也已经逼近宁非烟那个方向的城头。
百里安此刻也正是与司空悬抱有着同样的想法。
他横跨一步,踏碎江河之水,一拳击碎一边青山气相,取来蛰藏已久的玉笛扶乩。
笛尾阴玉泣血而泽,横笛与唇下,笛音幽凉而起,宛若夜下鬼曲,拓音于乱夜之中。
天上一轮圆月,仿佛被某种东西吞噬了一般,逐渐成残钩。
冷落凝血于大地战场上已死的蛮邪翼魔,在这连绵的笛音中纷纷起尸,被轰碎身子的那一部分,竟也在一片森森阴气里活化入体,成就出一副完整的尸身鬼将之体。
从出现在战场便一直持有绝对冷静的司空悬。
终于。
额角渗出一缕冷汗。
他目光落在百里安手中的那根短笛上,声音低沉:“中幽皇朝的诡道之术。”
这位新晋的首河河主究竟是什么人?
他可从未听说过中幽皇朝的诡修者还兼修体魄,更为重要的是,他司空悬借着古吟国太子沈机白的帮助,隐身立命于仙、魔、人三界之中,可谓是心于细微,握三界大小人事于指掌。
放眼整个中幽,年轻一辈,对于诡道之术造诣入深造化者,也唯有太子赢袖一人而已。
可如今看来,这名少年在诡道之术的操控力与领悟力上,远在那赢袖之上。
至此之前,他可从未听说过世间出了个这般人物。
活着的千军万马一旦被战火屠杀倒下,便在难成为他手中的利器。
可死去的千军万马,在那小小玉笛的操控之下,气势更甚,为阴气一养,集结出来的军队更是叫人难以逼视。
念及此处,单在战术上,司空悬却也不得不对这少年佩服得五体投地,原以为他只会借助魔界杀器之威,却不曾想在引兵布阵上,竟也丝毫不弱于他这一族军师。
先是隐忍待发,任由蛮邪大军破城而入,与城中魔将守城军厮杀,后再以杀器横扫屠杀,战场上的尸体越多,战术上,却反而对他更加有力。
“不过很可惜啊,如若是在十年前,我倒还真想与你正面交锋一回,试一试这中幽诡道之术究竟有多强。”
司空悬露出遗憾的目光,他看着百里安,周身战意渐隐,语气竟是含着几分无奈:“但这里是战场,我只是一名军师,而非战士。”
在战场上,不顾自己的军队与身上的责任,与自己感兴趣的敌人酣战,对于军师而言,那实在是一件奢侈之事。
司空悬并非热血冲动之人,而且他也并非是一个光明正大的性子。
随着他目光从百里安身上收回,一只隐蔽在黑暗无人知的暗箭,无声而歹毒隐在月光里,如轻羽,如微尘,速度却是快过世上一切有形之物,破开空间,自百里安的背后穿膛而过。
笛声骤然一停,满战场上的尸山邪魔,如同脱线的木偶,溃散倒地。
鲜血沿着玉笛缓缓淌落。
百里安慢慢放下手中玉笛,插在他身上的那根暗箭箭尾出的翎羽为斑斓幽色,取至余南方至毒之鸟,孔雀身上的一根毒羽所制。
箭羽上的幽色一点点的消散,毒意如流不给人丝毫反应的时间,注入百里安的身体之中,让他整个背脊都陷入了麻痹的状态。
百里安面无表情地从胸口抽出那根暗箭,看到自己的十指指甲都变成了乌黑之色。
他意有所感地回首,穿过长风黄沙,在一座殿宇檐牙上,捕捉到了一个一闪而逝的人影,瞧那人影轮廓,莫约是一名女子。
他的视线,逐渐被一抹阴冷死寂的幽蓝色所整个覆盖,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