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万毒之花入伊始之森,以十万魅魔引毒入体,献以妖帝,毒杀之!
她落笔之字并不多,可每一笔皆露峥嵘之势,杀伐之意,字字残酷果决!
百里安默默观测着这些折子,心道这魔界果真是极不太平,魔君这才归来几日,这偌大魔界竟已是分崩离析到了这般地步了吗?
她这般繁忙,倒也难怪没有闲暇功夫将屠戮的战火引入人间了。
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百里安真不知还有多少麻烦事要等着她来处理。
而且他记得,在六河之中,真正终于魔君的河主并不多,光他知晓的二河葬心以及四河宁非烟,似乎皆是听令与于魔族少君。
还有那魔狱幸无,对她亦是怀恨在心,欲杀之而后快。
如今魔君的处境说不上是四面楚歌,但也算是腹背受敌了。
百里安瞧着她批折子落笔倒是干净利落,杀气腾腾。
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麻烦事真要完美解决,哪里能够如她批阅得那般容易解决。
堂堂魔君陛下,批阅折子身边却连个奉笔内官都没有,她一人研磨洗笔,添茶,投香。
偌大的内殿,身边也只准许一只猫儿陪伴,再无其他。
卯时起床批阅折子,直至金鸦将沉,西方天际尚有余日未尽。
女魔君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合了折子,决定带她的猫儿出殿吹风走走。
虽说魔界风景多肃杀,倒也没有什么好瞧的,但她知晓有一处旧山,观星极好,在那里,能够看到人间东方的星星。
猫儿以前似乎很喜欢。
百里安哪里想得到,就因为魔君陛下这忽如奇想,他生生遭遇了一场无妄之灾。
变成了猫,他算是孑然一身,就连随身所带着的碧水生玉也被宁非烟给收了去,琉璃伞不在身边。
他被魔君带着推门而出,余烬的阳光映照下来,女魔君毫无设防,百里安烈火灼心,日光如毒,半边身子都血糊了一大片,疼得他撕心裂肺。
女魔君当即就是一道羽令下去,招来了宁非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这话时,女魔君的嗓音微抖,目光晦暗,犹如幽井之中压着两簇危险的幽火。
宁非烟进入冥殿,自是发现殿中陈设与两日前的冰冷森然大不相同,她甚至陛下从不追求骄奢华美,冥殿素来都是冷冰冰的根本不似一个人能够安心居住的寝宫。
可如今为了一只猫,破天荒地竟是将这冥殿置办得温情又舒适,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她几乎都要以为陛下已经认出了这猫的身份。
可转念一想,若她真知晓这猫儿就是那少年尸魔的话,又怎会毫无防备地将他带到了太阳底下,烧成这般模样。
宁非烟目光轻飘飘地看了君王卧榻的百里安,心中并无半分愧疚之情。
她心知尸魔无法触及阳光,而她也是故意不同魔君说,她的这只猫……是晒不得太阳的。
如今这么浅浅一试,果然,陛下并不知晓这猫儿的真实身份。
如此,那就真是好办极了。
宁非烟心思玲珑,张口便道:“陛下有所不知,我家这只猫儿在一百年前为我所养,一次意外,被那九蛇部的幽蛇所伤,自此通体冰冷,畏惧阳光。”
女魔君面色阴沉:“我已为他上药,可是却毫无用处,小白的气息愈发微弱。”
她语气微微压低几分,狭长的眸子闪烁着如刀锋般危险的光泽:“他若死了,你也无需活着走出这冥殿。”
宁非烟心中好笑,这小尸魔命硬着呢,不过是被太阳晒了晒,又能有什么生命危险,之所以灼伤难愈,不过是没有鲜血之力的维持。
这会儿只需喂两口鲜血,便可活蹦乱跳的。
对着一只猫儿关心则乱,可真是一点也不像她平日里的作风。
“陛下放心,属下自有办法保全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