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一说。”
女魔君闻言神情莫测起来,她看着宁非烟的那双眼睛,语气竟是难得的轻柔真挚。
“若四河主心有委屈不愿,不愿嫁给兄长,大可同朕直言,朕自会为你做主。”
“陛下说笑了。”明灯青烟里,宁非烟眉如墨画,仪姿优雅自如地换了一盏金兽,她轻掀眼帘,认真说道:“属下更喜欢自己为自己做主。”
女魔君眼梢微抬:“你是说十日后的君归宴?”
君归之宴,换榜之时。
此榜自是为河主之榜,魔界六河的排名并非固定,每隔百年,魔界便会举行一次换榜之礼。
届时,冥洲上上下下,四方妖王魔将齐聚一方,若有勇气者,皆可向六河的每一位河主发起挑战。
若是挑战成功,自取而代之,成为新的一任河主。
魔族素来信奉弱肉强食为准则,哪怕是六河之间,也是以此准则为信念。
在六河与六河之间,下位河主能够借这次榜宴之机,向上位河主发起挑战,若是战胜,排名自可提升。
如今的宁非烟,恰好排在六河第四这个不高不低的尴尬位置上,若她能够借此机会,成为前三的上位河主,她与弥路少君之间的婚约自是可以不攻而破。
宁非烟轻声笑道:“比起将命运交给他人来抉择,属下更喜欢自己来掌控。”
女魔君目光在她耳下的宝珠上一掠而过:“可朕瞧着,你当下状况可不大好啊,魅族代代相传的神源,怎么去了一趟人间,便亏损了三成?此番君归宴,三河并不会到场,如此你便只能向二河发起挑战,四河对二河,这种胜算,可微乎其微啊。”
宁非烟面色笑容不散,道:“未来之事不可知,若属下战败身亡,那也是属下的命数,属下甘愿自尝苦果。”
女魔君叹了一口气,道:“如此,那四河主便自己好自为之吧。”
“陛下。”宁非烟轻轻唤道:“君归宴时,属下可是为陛下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陛下能够喜欢。”
女魔君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不以为意道:“早有听王城了的人们谈及了此事,说是你有心将你养的那只猫送给朕,只可惜,朕不喜欢猫,你也无需折腾了。”
宁非烟笑而不语,正欲退下时,她忽然故作无意地问道:“陛下可知阿娆这个名字?”
女魔君眼眸骤然深邃,她如鬼魅一般飘身而起,来到宁非烟的身后,苍凉冰冷的手轻抚在她纤细的后颈之上,细长妖冶的一双冷眸里流动的光泽极为明显,可她声调却是异常温柔,温柔得不禁令人心生忌讳。
“你,从何处听来这个名字的?”
宁非烟下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仿佛感受不到来自后颈间那只手带来的危险死亡之意,面上恍惚不分明的笑意不减。
她看着斜映在墙上的影子,状似无意般的说道:“不过是属下近来寻了一个模样俊俏的床伴,不经意在他意乱之时,抱着我喊出了这个名字,嗯……这坏东西睡着我的床,念着其她姑娘的名字,属下自是不怎么甘心的,便同他醉酒之时稍稍探了几句话。
这才晓得这叫阿娆的姑娘,原是一名十分厉害的魔族,属下寡闻,倒是从未听说过在我们王城之中还有着这样的人物,竟然能够将我看上的公子欺负成那般伤心模样。”
停在后颈肌肤上的手指蓦然一僵,身后陷入良久的沉默,在这场沉默之中,身后的杀意只浓不淡。
良久,女魔君幽幽开口说道:“你手臂间的守宫砂,便是因他而消失的?”
宁非烟语气颇为轻松:“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公子呢。”
那只手指以及轻轻抚摸着她那处的肌肤,温柔缱绻,好似抚弄,女魔君语气隐隐带着几分迟疑地试问:“你说的那个人,当真喊出了那个名字?”
宁非烟恼道:“可不是吗?陛下可要来评评理,世上哪有男人像他这般寒人心的,一夜下来,那阿娆的名字念得我耳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