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须看冰雪凌高节,何必风埃运苦心(2)(1 / 5)

听轩阁中,聚集了不少的文人,大多数是收到了黄文甫的召集,于此地以文会友,舒展雅兴。

不过,也有许多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也慕名而来,都想要一睹黄文甫的真容,知道他是前朝大儒,这一次将听轩阁的风波推到最高潮,到底是在酝酿些什么呢?

黄文甫早早地起来,来到了听轩阁,见此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面色淡然依旧,走进屋子之中。

地板之上,依旧还有着那一日孟子思鲜血留下的殷红。当黄文甫再次向下望去之时,再度感怀伤嗟,心里一阵绞痛。

朋友,我也很快就要奔赴你而去了。

“雪卿兄,早啊。”

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黄文甫循声望去,看见了来者,面上露出了笑意:“原来是焉继兄。”

来人,乃是一名年约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材消瘦,衣着是儒雅打扮,却有一股子侠客气质,正是孟子思与黄文甫的挚友,秋承,字焉继。

“雪卿兄今日果真是又来了,咱们的诗会,越办越好了啊。”

秋承走近,拱手说道,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黄文甫淡然微笑:“若是承兄愿意参加,其佳作定能令在座的各位叹服。”

“哈哈,雪卿兄说笑了。我的歪诗陋文,怎能称得上是佳作。”秋承谦虚地笑了笑,轻轻摆了摆手,随后向外看去,目光有些变化。

“怎的江湖上的侠客,也来到我们听轩阁这里凑热闹?”

黄文甫听到了秋承的质疑,也只是淡定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走到一个位子旁坐下,缓缓道:“让他们来吧。”

“那官府岂不是……”

秋承转过头,看向黄文甫,见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眉头微微一皱,再看向地板上的那一抹殷红之色,心里有所警觉。

“雪卿兄,你真的已经想好了?”

闻言,黄文甫轻轻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负手而立。

“走吧,他们估计已经等久了。”

秋承望向黄文甫的背影,不禁有些唏嘘,看来,雪卿兄是真的想要像他词中说的一样,去“抵死采芳兰”了。

秋承跟着黄文甫出了听轩阁,见外面摆着的几十张桌椅,已经坐满了人,黄文甫径直来到最前方,坐了下来。

“这几日诗会,办的十分顺利。我希望接下来大家也是一样,畅所欲言,不要害怕。若是你实在顾虑,觉得这能写,这不能写,可以交给我来私密处理。接下来,诗会即将开始,大家可以一展笔墨了。”

随着黄文甫话音落地,一众读书人纷纷掏出了纸笔来,开始蘸墨,跃跃欲试。

黄文甫看向了秋承,笑了笑,想为其振一振名声,便扬声道:“我这位兄弟,诗作也是极佳。真乃麟笔凤章,可以让他来为大家做个定场诗,来为咱们的诗会主题定个调子,怎么样?”

秋承一惊,没想到黄文甫这小子在这里等着他呢,不禁心中暗笑,连忙谦虚地拱了拱手,道:“我算得上什么麟笔凤章啊,只能是抛砖引玉,我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期

待大家的瑰丽文章!”

“既然让我定一个主题,那便是……归隐吧。”

闻言,黄文甫笑了笑,点了点头,细细地琢磨:“嗯嗯,不错。归隐,是个高尚情结,也是如今中州所追求的精神浪漫。归隐情结,又可引申为桃花源情结。方今之世,人心浮躁,谁不想觅得一处桃花源啊?哈哈,就决定为‘归隐’了。”

秋承提起笔来,思索了一阵子后,便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起来,一气呵成。

写罢,递给了黄文甫。

黄文甫抬起纸,眼前一亮,点了点头,随后逐字念道:“诙隐歌。

我本生劫湖海客,过眼斑驳归陈迹。

天心飘摇若待人,何堪寄身悲行役。

应劝先生心莫朽,前尘漠漠成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