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了,蹭的拔身站起,指着华高翮,厉声大喊:“别太得寸进尺了!”
随后又回头看向花有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国主!这小子两面三刀、神佛皆骗,不值得你对他掏心掏肺啊!他先前那般坚定的态度,到现在突然间转变了,这任谁都不可能相信,是何居心?那定是在糊弄你,好接近你从而颠覆我们!还望国主三思!”
花有年闻言,叹息一声,木有思这个老顽固就是这样,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绝对的好与恶,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第一时间发现了那人的坏处,他会逮住这一点疯狂地做文章批判。此后,若是那人还想再做好事扳回刻板印象,那便难上加难了。
这也是每一个人眼界的局限性,花有年不怪他,只是摆了摆手,沉声道:“如果仅因一件事,我们就主观臆断地认为他们事事都包藏祸心,那这般片面的思想,和中州人又有何两样?不可妄下论调!”
“至少我的直觉来看,华宗主是谦和知退的,你看你咬住人家这么长时间不放,人家理没理你?在当初那样的情况下,就算江湖人士奋起抗争,也挽不回局面。本来天通宗是中州的大宗门,理应连宗主之位都尽归朝廷管束,但华宗主以一己之力,非但保住了宗主之位,而且连宗门也没有受到清洗,这还算不上大家所为吗?”
“还是说,你怀疑我的判断。”
花有年气场一冷,显露出无上的威严,眸子直直地盯向木有思,手放在椅子把手轻轻一握。
木有思顿时心头一凛,见花有年不耐烦,他也不敢拿出倚老卖老的架势,连忙垂下头,一拱手,轻声开口:“老臣僭越。”
华高翮见气氛僵滞住,上前打了个圆场:“国主大人的夸奖实在是折煞我了,真是诚惶诚恐。依我看,木前辈敢于直谏,心无所惧,这才是西域的荣耀,也是国主大人您治理有方。”
花有年听了,心里更是对华高翮无比喜欢,不仅是话儿中听,人也是颇有风度气节,丝毫不斤斤计较。
“老曹,你看看华宗主,真是一表人才。以后你多说说老木,让他这脾气改一改,一辈子都这样,累不累?哈哈哈!”
花有年此话一出,五老和底下的天通宗弟子尽是笑了起来,朗霈和华成素也是强忍着心头的喜悦,总算是把这个倔老头训了一回,让她们俩出出气。
木有思则是坐在一旁闷闷地生着邪火,冷哼一声,不再去理会他们。
“这一次,华宗主来到西域,随便玩玩看看,毕竟可能很难再回来了。”花有年惆怅万分,脸色有些黯淡。
华高翮看向了花有年,又瞥见一旁沉默不言的木有思,微笑地点了点头,抬起头正色坦言:“多谢国主大人了。我见西域中人好武之风盛行,不妨我在西域摆下擂台,以武会友。正所谓看一个人的武功路数,足以识得其人如何,这样才能够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不是吗?”
“好,好哇!”
花有年眼前一亮,频频点头,他早已想要试一试西域各大宗门的底蕴,惊喜得直呼:“就这样办!”
而一旁的木有思,听这也来了兴致,登时站起,笑了笑:“华宗主,这是想要公报私仇了?那好,老夫奉陪到底!”
“哪里的话?只是切磋而已,木前辈放心,就我天通宗而言,其他人我不管,这场切磋之中绝对不会伤到任何人,点到为止。”华高翮率先打了包票,胸有成竹。
木有思沉吟一阵,手指刚刚抬起,还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华成素一下打断。
只见华成素莞尔一笑,如春风拂柳,声音轻柔如水:“我爹爹是真心想要以武会友,木先生为何屡次恶意度人?莫不是木先生真的觉得自己没什么理可讲,故而这般诋毁,率先怕了!”
华成素声音不大,却气势十足,一句一句地逼问起木有思,一时间让木有思这样老辣的人都感觉到问题棘手,接不住话。
“你……我!”木有思一张老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