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皮腐烂,枝杈枯萎,看上去像一棵即将凋零的枯木,再没有昔日的风采了。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现如今可谓是人心与树心俱老,岂不让人痛哉。时间究竟是想教会我们什么?是千载功名成覆鹿,还是百年光阴空虚度。”
明玉安笑着摇了摇头,将茶杯放下,看得入神。
离磐目光如炬,幽幽开口:
“当年五国盟约,就曾在西域这最后一处交为好友,于此古树之下建立盟约。想当年,前辈们是何等的英姿勃发,何等的豪气,可如今却是一片落寞,实属可悲。”
“都说黎民之事,尽在树下之盟。但现在,树下盟又有谁记得?谁又记得当年人志在天下,势要拯救万民。”
明玉安看离磐一副愁容的样子,却是满不在乎地站了起来,眼里尽是轻松的笑意,他上前摸了摸树干,兀自开口:“千秋已过,古树已然如此,你又何必执着人心可坚?”
“或许再过千秋,又是一副别样的光景。”
“你说的也对,臭小子。”离磐跳上前,笑了笑,继续问,“你接下来,要去怎么做?”
“那还要看天通宗究竟如何做了。”
“放手去干吧,要是真的放心不下荆天。”
明玉安神色一沉,思虑了一阵。
“荆天吗?我知道了,离老头。”
……
华高翮和朗霈在草庐前苦苦等待了几个时辰,连葛大同的一个影子也未见到,朗霈已经生出了几分厌倦之意,可华高翮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目光诚挚地看向草庐,心无旁骛,一心一念地想要见到葛大同前辈。
到了傍晚,天色渐暗,就当朗霈以为见到葛大同无望之际,葛大同那苍老的身形却缓步从山下走来,身体有些佝偻,但步伐却极是稳健,精神矍铄,一如往日。
见到华高翮和朗霈的第一面,他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目光,好似事先就已经算到了一样,很自然地将视线移开,将手负于身后,气定神闲地从两人的身旁路过,走进自己的草庐之中。
朗霈见状,有些不解,但也有些焦急,连忙出声
:
“葛前……”
没等朗霈说完,华高翮将其搂在怀里,温柔地捂住她的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高翮,你干嘛啊?咱们可是找葛前辈办事来的呀。现在他回去了,你怎么还?”对华高翮的举动,朗霈更是不明不白了。
华高翮摇了摇头,沉声道:“葛前辈不是没注意到我们,而是压根不想理我们。这个时候,我们就不应该去打扰他,否则败了好感,我们要是再想求他办事,可就难了。”
“原来是这样。”朗霈喃喃自语,有所领悟。
“西域秋夜,虽不太冷,但也要加紧提防。你先在这里休息,我要时刻跪在葛前辈的草庐前,等待他能够接纳我。”华高翮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了朗霈的身上,为她寻了一个比较安静整洁的角落,让她躺了下去。
“不让我和你一起吗?”朗霈的语气弱弱的,这些天来,她也没得到好休息,这时她也感觉到有些累了。
“不必,你男人我还在这里呢,我怎么会忍心让你承受这一切。”
华高翮抚摸了一下朗霈的头,待朗霈合眼,他才重新走回草庐前,直直地跪了下去。
一夜过去,对于葛大同和朗霈来讲,可能是睁眼闭眼的事,可对于华高翮来说,是几个时辰的折磨,身心交瘁。
到了清晨,华高翮膝盖处久未活动,已经有些酸痛。耳畔时不时传来幻听,两眼光影重重,紧张的精神状态对他的心理影响实在太大。
一夜未睡,饶是华高翮化境之躯也有些捱不住,他抬起干涩的眼睛,坚毅地向门口望去,调整气息,继续忍耐。
葛大同早早地便已起来,睁开眼,穿好衣服后,饭也不吃地就要出门。一打开破门,映入眼帘的还是华高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