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干了什么蠢事。
他的记忆停留在自己躺在顾知沐宿舍地板上的时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喝酒误事,喝多更误事。
头还在痛,让他久违地萌生出一种想要赖床的冲动,再度把脑子放在枕头上躺下了。
一躺下,枕头上似有花香洗发水的阵阵暗香,顺着口鼻钻进他心坎里。
徐杳一个鲤鱼打挺砸在地板上,立刻又坐了起来,脸上发烧。
他刚刚差点忘了,这好像是顾知沐的枕头。
身上盖的被子也是顾知沐的被子。
而他喝醉了酒,躺在人家干干净净的枕头被子上面睡了一整夜。
还把顾知沐挤走了。
连过去还在谈恋爱的时候,他都没做出过如此过分的事情。
徐杳脸黑了,抱着铺在地上的被褥径自而去。
他宿醉没醒全,没留意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沾上了许多比自己手指小一圈的指纹。
*
此事说来尴尬,所以谁都不想提,结果居然就此揭过了。
顾知沐在李云栖房中的椅子上凑合到天亮,只推说自己和醉汉搏斗到半夜,无奈之下值得钻进了她的房间,因为见她已经睡熟了,所以也没好意思打扰。
等回到房中,徐杳连同被子一起不见,她甚至都没好意思追上去问,直接借了李云栖的一套暂用。
之所以说是借,是因为她对徐杳有一种蜜汁自信,觉得对方肯定会把东西还给她。但他不主动找她,顾知沐绝不愿意先开口提一句。
过了两天,村里该务农的务农,该看病的看病,该上课的上课,一切相安无事。
直到顾知沐都快要把被褥的事情忘在脑后,徐杳却突然出现在她宿舍门口。
她刚下课,手里还抱着一摞作业本,见到徐杳空着一只手,下意识地用小指勾出口袋里的钥匙给他。
对方很自然地接过钥匙,帮她打开门。
动作过分熟练,就像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一样。
顾知沐的脸不自觉地热起来:我们确实曾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她想。
她一度是想过要跟徐杳结婚的。
“谢谢。”她有些生硬地道谢,率先走进门把作业本放下。
“对不起,还给你,这套洗过了,这套是新的。”徐杳站在门口,没进去。
男人手里拿着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品,其中一件连包装还没拆。隔着包装,她一眼认出那是自己消失的同款,除了颜色尺寸,连商家都一模一样,没有淘宝链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
顾知沐说:“那我要新的。”
却不想徐杳摇摇头:“都给你。”
他客气地过分了,显示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生疏,顾知沐不知怎么地脾气上来了,笑道:“我没那么小气,借一条被子需要还这么多。”
徐杳似乎惊讶了一下,非常认真的问道:“把你的东西留在我手里,你不会介意吗?”
夕阳映在顾知沐脸上,和晚霞一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