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苏梅一直想找机会和赵吉祥套近乎、说说话,然而,每一次她刚要开口,绣娘便会以七奶奶身体不适为由,委婉地拒绝她。苏梅心中无奈,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暂时放弃从赵吉祥那里打探消息的念头。
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众人历经一宿一天的奔波与战斗,在饥饿与寒冷中早已疲惫不堪,别说是女子,即便是男子也同样难以承受。
好在,在天色渐黑之时,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凤凰山。因大壮提前派人知会了老胡,故而他不但为众人准备好了姜汤和晚饭,还为大牛等伤员准备好了房间。
由于赵吉祥身体不适,她简单交待了邹长生和老胡几句后,便带着绣娘几人回到了山上的凤巢,而苏梅也被安排到了后院,同张妈和李妈一起住。
赵吉祥回到自己的小屋后,便直接钻进了被窝,冻了一天的她直到此刻才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第二天,当赵吉祥再次睁眼时,屋内依旧漆黑一片。她习惯性地摸向身旁,往日早早便会起来的绣娘,今日却罕见的没有起身,这让她不禁一愣。
随后,她不由嘿嘿笑了起来。然而,当她伸手去摸绣娘时,却察觉出了不对,绣娘身上怎么这么热呢?
赵吉祥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呀~,绣娘你发烧了?”
“咳咳~,你才发骚呢,我这就是伤风,躺一会就好了。”绣娘的声音透着一种无力。
赵吉祥刚想辩解,突然一拍额头,怎么又把穿越前的认知用到了这个时代,唉~,真是浆糊的脑袋。
她急忙点起油灯,起身穿衣,绣娘见状连忙问道:“你这是干嘛去?”
“我去喊张妈,让她给你找点药。”
“你躺着吧,一会我过去喊一声就行,再说了,你肚子不疼了?”
“哎呦~,你不说,它不疼,这都什么事儿呀?也太折腾人了。”赵吉祥也不知是真疼还是耍赖,只见她猫腰一拱,迅速钻进了被窝,如同一只寻求温暖的小狗紧紧抱住了绣娘。
赵吉祥没有让绣娘起身,而是唤来了张妈和李妈。然而,当苏梅也想跟着进来瞧瞧情况时,却被门外三个奶凶奶凶的小家伙拦住了。准确来说,是一个狗崽和两个狼崽将她挡在了门外。
赵吉祥看了苏梅一眼,全然没了昨日傻白甜的模样,声音清淡如水:“这个屋子你不能进。你可以在山上的寨子逛逛,但绝不可出寨,这是我的忠告,也是对你的警告。”
苏梅一脸懵然,昨日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小妹妹,今日怎就突然变了脸。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赵吉祥已然进了屋。
两日后,西山外的一处坡地上,气氛凝重而庄严。
赵吉祥一身黑色素衣,神色肃穆的站在新挖的墓穴前,凤凰山众人围绕四周,除了留守人员和伤员外,所有人都静静地凝视着那些即将被掩埋的木棺。
作为一个穿越者,赵吉祥何曾经历过这种庄严肃穆的场面。看着那 21 具简陋的木棺,她有些愧疚,跑了一趟县城,好东西没少搞,可是他们却连口饱饭都没吃上,就战死在了沙场。
赵吉祥看着眼前众人,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声音好似清脆的铜锣:“我们都希望生的时候能有一份安宁与荣耀,死的时候能够长眠地下。我赵吉祥亦是如此。
今天,这些兄弟用命换回了我们凤凰山宝贵的物资,用热血捍卫了我们这个新家。明日,我赵吉祥亦能如此。
我特意让老胡在这里给我也留一个位置,就是在告诫我自己,若我赵吉祥不能给你们在这世道破开一片天地,护你等儿孙安宁,吾宁愿战死沙场,继续带着这帮战死的兄弟,杀向地府,生不能保你等安稳,那么死我也要为你等杀出一片净土。”
赵吉祥的话语透露着决绝,她的话语好似一柄大锤,重重地敲在在场众人的心坎。
无论人群中的人,曾是胆小怯懦之辈,还是迷茫彷徨之人,但在这一刻都被她的誓言所震撼。那坚定的言辞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