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隐情(2 / 2)

乔挽月冷眼看着那孩子,黄婶跪在地上没有抬头,她双肩颤动着,在听到尖叫之后抖得越发厉害,抿得齐整的鬓发此刻已经变得凌乱,眼泪与黄土黏合在一起,被她擦眼泪的动作带着抹在脸颊上,满脸的狼狈。

乔挽月冷不丁道:“黄婶,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黄婶下意识捂紧自己的领口,手忙脚乱地将衣领往上拽了拽:“什么伤?”

乔挽月说:“你要是真想离开这儿,最好对我说真话。我再问一遍,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黄婶面露惊慌。

乔挽月烦躁地皱了皱眉。她知道自己应该用更柔和的语气,现在说话的态度太冷硬,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但是她罕见地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乔挽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有耐心。

“黄婶,我刚不久就注意到了你脖子上的红痕,这应该是勒出来的吧?看起来是拇指那么粗的绳子,”乔挽月半蹲下身,凑近了点,“看起来不止一道,有新旧覆盖的痕迹,黄叔干的是吗?”

老妇身子往地上缩了缩,手指攀上木牌,不由自主地攥紧,她看不到乔挽月,只能通过声音和呼吸来判断她与自己的距离,脖子上的勒痕隐隐作痛,她高度紧张,呼吸受阻,隐隐产生了喉咙被掐住的错觉,心脏一点一点收紧,大脑缺氧,熟悉的窒息感海水一样向她席卷而来,手中的木牌是唯一浪涛中唯一的浮木。她攥得指节泛白。

阿庆已经停止了尖叫,又坐回土堆上编起芦草,这次编的不是兔子,他将三支芦草缠在一起,编成了一条结实的草茎,他四下张望,没有发现可以用来缠绕的东西,便将草茎紧紧缚在那只无字木牌上,一双小手发狠地扯着草茎两头,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黄婶攥着木牌的手指刚好被茎秆勒住,她挣扎着脱开手,茎秆在她的大力之下从中间断开,但老妇却像受了莫大的惊吓,胡乱在半空中挥舞着手臂,嘴里自言自语道:“别过来!别过来!错的不是我!我已经尽力一起还债了!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乔挽月掌心碰到妇人的头发,妇人瑟缩一下,紧接着听到女子温和的声音:“别怕,他不在这,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