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府上下正是忌惮她的时候,连王文举那样跟老夫人关系匪浅的人物乔挽月都能说赶就赶,更别提他们这些无依无靠的了。
刘管家就是这么一号人,他也是陆府发家之后才被招进来的,现在看乔挽月行事厉害,便免不了向她献点殷勤。
刘管家进来后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然后才向乔挽月禀报近两日府内上下事宜。
“这两天夫人忙,小的怕打扰夫人,所以有些小事便私自拿了主意。李账房那边说今年霜冻,银子实在周转不开,今年又有公主的婚事要操办,用银子的地方实在太多,虽然已经尽力减省,但依旧有许多周转不开的地方,药房那边进货的钱还没付,人家又在催了……我想着要是实在不行,要不咱们暂时变卖些田产宅院,先解了这燃眉之急,等明年有了进账,手头宽裕些,再把它买回来。”
刘管家说着便跟乔挽月讨论起有哪几处田产是可以变卖的,哪几处是他认为动不得的。乔挽月安静听着,刘管家滔滔不绝说得口干舌燥,暗中瞅着乔挽月的反应,但却依旧摸不透这位年轻夫人是怎么想的。
刘管家试探道:“小的若有什么思虑不全的地方,还得夫人提点才是。”
乔挽月温和地冲他笑了笑,说:“刘管家办事妥帖,我很放心。”
刘管家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见乔挽月状似不经意地发问:“京城中陆府那处旧宅,不知道刘管家有没有想过卖出去?”
刘管家浑身一震,心中踌躇片刻,脸上堆笑道:“那当然得看夫人的意思,若是夫人觉得该卖,那便卖。只是话说回来,那毕竟是陆府旧宅,是陆家发家的地方,也是陆大人少年时期的住址,想来对大人还有老夫人意义重大,夫人还是要多考虑考虑。”
乔挽月眼神奇怪的盯着他,嘴边突然牵起一个微笑:“我就是随口问问,瞧你紧张的。前几日听说你还要了陆府老宅的钥匙,我还以为你是对那宅子动了心思呢。”
刘管家心中一突:“只是派人去打扫罢了,那宅子采光不好,要定期用药材祛湿。若是主子什么时候兴致来了想再回去看看,总不至于寒气侵体,住不了人。”
乔挽月说:“你倒是想得周到。”